商棄坐在窗臺上,幽暗的瞳孔里倒映著天際的浮云,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向來禁欲,即便是再好看的人也激不起他半分的感覺。
可剛才……
怎么會有那種禽獸的想法。
商棄給杜霈發了一條短信。
商棄指尖在屏幕上戳了戳,最后又逐字刪掉。
杜霈回完這句就沒了動靜,商棄知道他應該過來了。
商棄嘆口氣,在房間里坐了半天打開門出去。
初箏趴在沙發上看電視,尾巴一甩一甩的,愜意悠閑。
商棄揉下眉心,從一個抽屜里拿出一個盒子,放在初箏買年前:“給你買的。”
初箏:“???”
“手機。”商棄道。
商棄并沒有拿那種超大屏手機,屏幕可以用指甲點,這方便了初箏。
功能不算多,但是發短信打電話很方便。
“出去的時候帶這個,想玩游戲回家可以……玩兒我的。”商棄沒有將他買的另外一個平板拿出來。
“我的號碼已經給你存進去了。”
初箏點點頭,將手機扒拉到自己旁邊,用小爪子壓著。
商棄伸手想摸她,細軟的毛在手心里刷過,商棄又猛地收回手。
叮咚——
正巧門鈴響了。
商棄順勢轉身去開門。
“書房說。”杜霈還沒開口,商棄直接讓他去書房。
“小……月半。”杜霈揚手給初箏打招呼:“給你帶了小魚干哦。”
商棄:“她不吃。”
杜霈:“這么挑食?挑食可不行,你得讓她吃啊,小魚干多香!”
商棄沒吭聲,示意杜霈進書房。
書房門關上,杜霈神色微斂:“怎么了你?”
“沒……事。”
杜霈狐疑的看他兩眼,打開隨身帶來的箱子:“先做個簡單的檢查吧。”
商棄配合的做檢查,回答杜霈的一些問題。
杜霈一邊記錄一邊道:“你最近有失眠?”
“沒有。”
“吃藥頻率。”
“上次吃是三天前。”
“你情況挺好的。”杜霈道:“你為什么覺得自己病情加重了?”
“那個藥你不是說有副作用,會讓我產生幻覺嗎?”
“沒有這個副作用,你產生幻覺了?”
商棄搖頭。
“那你問什么。”杜霈莫名其妙,下一秒嚴肅著臉:“你可不要隱瞞啊,最忌諱的就是對醫生隱瞞真實情況!”
“沒有,我只是問問。”
商棄眉眼低垂,看著自己手心,清冷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別扭。
“杜霈,人會在什么情況下產生欲望?”
“嗯?什么欲望?”杜霈沒反應過來。
商棄看杜霈一眼,沒說話。
杜霈愣了下,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作為商棄的醫生,杜霈對他的情況自然十分了解。
這個人就是生性冷淡。
當然有一部分原因和他吃著鎮定類的藥有關系,但是那藥也不是他一個人吃,別人不挺好的嗎?
所以還是他自身的原因。
“你……對誰啊?”
“……”商棄覺得自己還是去吃點藥比較好。
“這也沒什么。”杜霈輕咳一聲:“證明你還是一個正常男人不是。”
“……”他不正常。
“要不要和我說說?我幫你出出主意?”
杜霈覺得自己有義務幫自己的病患兼好友,畢竟這可是鐵樹第一次開花,可不能開一半夭折了。
“不過……你身邊好像也沒什么女孩子啊。難道是最近認識的?”
商棄哪兒能和杜霈分享,不管杜霈怎么問,他都沒出聲。
“真的你可以試試看,走出去看看嘛,對你有好處的。”杜霈走的時候,還是不甘心,扒拉著門框勸商棄:“談戀愛有益身心健康的!你就需要一個人愛……”
商棄將杜霈趕出去,砰的一下關上門。
這件事根本就不是談個戀愛能解決的。
商棄吐出一口濁氣,轉過身就看見初箏不知什么時候坐在他后面。
那雙湛藍靜謐的眸子,映出他的模樣。
商棄不太敢和初箏對視:“我……去做飯了。”
商棄進了廚房,他余光掃著初箏,見她轉身去了客廳,微微松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沒送下去,就見初箏叼著手機過來,跳上料理臺,將手機放在他面前。
——你要和誰談戀愛?
那瞬間商棄腦中‘轟’的一下炸了,只剩下空白。
好半晌商棄冷靜下來:“月半,我和誰談戀愛,與你有什么關系嗎?”
——不許。
商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不少,撐著料理臺,盡量冷靜的問:“為什么呢?”
——你是我的。
商棄:“……”
商棄覺得自己腿有點軟,耳邊是自己的如擂鼓的心跳聲。
這不應該……
商棄深呼吸口氣:“月半,我是人類,我以后也許會結婚生子。但是你對我來說不一樣,以后你都是我唯一養的寵物。”
寵物……
我踏馬是想當你的寵物嗎?
初箏有些暴躁,突然將手機推進水池里,轉身跳了下去。
商棄看著初箏消失在臥室門,伸手將手機撈出來,捏著已經黑屏的手機站了幾分鐘,最后將手機收好,沉默的做好飯。
商棄做好飯,在客廳來回踱步好半晌,終究還是敲門進了臥室。
可惜臥室哪里有初箏的身影。
“月半!”
商棄心跳狂跳,迅速打開浴室門。
沒有。
書房。
沒有。
客臥。
沒有。
“月半?”
商棄將整個屋子的房門推開,根本沒看見初箏的影子。
商棄心臟都揪了起來,摸出手機想要聯系保鏢,拿到手上才想起來剛才被初箏推進水里,無法開機。
初箏離開小區,被風一吹那股暴躁漸漸消停下去,她皺著眉看著往來的車輛。
剛才的行為不太對勁,那瞬間她只是遵循本能。
可那不是她的本能,是這個身體的……物種變了,竟然會影響到她的行為。
初箏低罵一聲,扭頭看一眼身后的小區。
出都出來了,回去多沒面子,去打個架冷靜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