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的女生在笑,那種絲毫不在心上的輕淺笑容,她就這么看著七曜,眼睛明亮到可以照亮整個世界。
她說......
那你殺了我啊......
七曜垂下的指尖微頓,下一刻,眼神竟然有些閃躲地逃開了與權謹對視的目光,他看起來有些冷漠,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是無措,手足無措。
“殺了你?”
“那樣太過于便宜。”秦小姐瞇著眼睛,眸子滿是怒火:“各位族長,這個人從一出現起,就對女皇陛下不敬。”
“現在還當著所有人的面,將畫像給撕碎。”
“我申請,把她送上打魂臺。”
打魂臺就是典禮的第三層,那是犯了極度不可原諒的錯,才會被送去那兒。幾十年了,幾乎沒有人被送上去過。
因為一旦送進去,魂魄都會被打散!
權清清第一個站出來,做為高高在上的權家人,她居然蹲下身子,眼睛又悲又憤又痛地看著地下的碎沫,微顫地伸出手指。
撿著地上的碎沫。
一張。
兩張......
不耐其煩地撿著。
“你是第一個敢對師傅如此不敬的人。”
“第一個敢撕她畫像的人。”
“給我通知權家,打開第三層的打魂臺,把這個對師傅不敬的東西,送入打魂臺!今天,我權清清就要看看,誰敢攔著!”
在場幾十人都蹲下身。
跟隨著權清清的動作,將掉在地上的碎紙沫撿起來。
這是他們敬仰了數年的女皇陛下。
如今離開了,卻還要遭一個普通人如此詆毀。權清清連同指尖都在生氣得發顫,整個大廳的氣氛都壓抑到不行。
權謹被一群守衛包圍在正中央,她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微笑著看著權清清那氣極反笑的樣子,最后的目光落在七曜身上。
“權清清小姐。”
“權家回復,三層打魂臺已開。”
“可隨時將對女皇陛下不敬的人,送進去!”聯系權家的守衛,附在權清清的身邊,很恭敬地說。
權清清聽聞。
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她臉色冰冷,常年位居高位的她、跟隨于女皇身邊的她,自然會帶著一種威攝的氣場,她看著權謹。
一字一頓地命令:“殺無赦!”
話音猛地一落。
“砰!”
一道燈光立即打在權謹的身上。
而光的起源處,來自于第三層的地板......不,已經不是地板,地板自動收回,映出一個巨大的八卦圖形,全朝權謹照過去。
四周都是復雜的符紋。
整個大殿都蘊含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
“撕碎了女皇陛下的畫像,這回看誰還救得了她。”
“哼,活該送進打魂臺。”
“......”家族小姐都用冰冷和看戲的目光瞪著權謹,不說她們,就是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里,都認定了權謹這回必死。
因為江山之內。
不會有任何人,因為一個普通人跟女皇做對。包括七曜,都只是面色冷漠地站在那,看都沒朝權謹看過去一眼。
“你怕了嗎?”權清清見權謹沒有任何反應,問道。
權謹依舊笑得從容。
她雙手懶洋洋地插入口袋里:“我怕,怕女皇哪天回歸權家,第一個送入打魂臺的人,將是你!”
女皇回來?
她還回得來嗎?尸體不見蹤跡,只留下了一個預言能力的權謹,區區一句預言,也能在指掌權家嗎?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再說了。
權清清會讓權家女皇有機會回來嗎?不可能!
“挑拔離間,來人,給我開啟打魂臺。”
“阻攔者,一同送進打魂臺。”話斃,權謹頭頂上的八卦鎮便緩慢轉動,整個四周都蘊涵著一股可以將人靈魂擊滅的氣流。
在這個危險一發的場面里。
或者說
打魂臺一旦完全啟動,局面就再也無法挽回的場景內,所有人都只是憤怒地看著,只有一個人驀然站出來,好護短地說:
“權家若敢動她一分一毫,本爵便踏平這萬里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