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手續薄老爺子似乎早就準備好了。
到公證處辦理好了所有的手續,順利又快捷。
對于老爺子留給薄老太太的所謂離婚補償,老太太什么也沒說,都接了過來。
看起來好像是不要白不要。
然而她并沒有直接回她的別墅,而是直接到了盛景別墅。
薄景川帶著沈繁星先行回了家,許清知跟著一起,一進門就拉著沈繁星進了廚房。
一邊跟薄景川專門給沈繁星聘請的廚師要吃的,一邊夸獎薄景川是個好老公,廚師手藝一級棒。
這樣一來,薄景川的臉色也不是那么很難看,廚師更是心情愉悅地給兩位孕婦準備好吃的去了。
來蓉推著老太太進來,幾個人連忙到了客廳。
“奶奶”
“薄奶奶”
老太太沖著她們笑了笑,“在廚房”
許清知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有點餓了。”
“嗯,想吃什么盡管跟廚房吩咐。”
她一臉和藹的笑,聲音也格外慈愛。
沈繁星淡淡地看著她,最后抿緊了唇,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
薄景川島客廳的時候,老太太看著他,“過來坐。”
許清知這個時候找了一個借口,鉆進了廚房,薄景川拉著沈繁星直接坐到了沙發上。
老太太看著薄景川,臉色嚴肅,“你是不是真的把你手里的薄氏股份讓出去了”
薄景川淡淡開腔“沒有。”
“景行的呢”
“也沒有。”
老太太這才松了一口氣,之后抬手,來蓉連忙將一個文件袋遞到了老太太的手中。
老太太將里面的一份文件抽了出來,直接遞給了薄景川。
沈繁星坐在一旁,垂眸不動聲色。
薄景川只是淡淡看了那文件一眼,卻也沒接。
老太太看了一眼,將文件放到了茶幾上。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那也不用我多說了,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拿好。”
沈繁星扯了扯唇。
是的。
該怎么去說這位老爺子呢
說他舍不得對奶奶放手
所以一直將事情拖到現在
可他卻半分辯解都沒有,直接在法庭上同意了離婚,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給了奶奶足夠多的東西,最后甚至包括薄氏財團。
聽起來大方,實際上
利用離婚,利用奶奶,以這種方式把薄氏重新交給阿川
不跟她服軟,不跟阿川低頭。
卻還是順理成章把薄氏給了阿川。
薄氏財團在二叔的手上,并沒有起色,甚至節節敗退,可見二叔的經商手腕并沒有很突出。
阿川能力如何,不用多說,更何況,他現在還是“冥”集團的最高執行長,如果薄氏再到他手上
國際第一第二的企業,以后會是什么發展,一般人根本難以想象。
薄氏,到底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就連離婚,他都要把薄氏財團的后路鋪好。
也許,是她想的太多了。
把人心想的太邪惡了。
換個角度去考慮,二叔如今不可能再管理薄氏,老爺子終究沒有能力再把薄氏管理起來,除了把它重新交給阿川,他的確別無他選。
薄氏到底是他的心血,是薄家歷代的心血,驕傲和標志,任誰都會都沒有道理讓薄氏就此倒臺,也的確沒有到那種地步。
“他倒是好手段,折騰了那么久,把它強行拿走的是他,現在又想把這爛攤子丟給我,我是有多大度,他想什么,我就得不計前嫌做什么”
老太太漠然勾唇,“是啊,好手段。所以他把這些東西給了我。如果是你是我,你會怎么處理也罷,你不收,那我來管理,大不了少活幾年,也算是給我未來的曾孫留下一些可以讓他們足夠吃喝玩樂的東西。”
她雖然不喜老爺子的行事風格和性格,但是她卻對薄氏沒話說的。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足夠她的兩個寶貝曾孫放開了折騰也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她勞累少活幾年,是絕對值得的。
薄景川抿了抿唇,臉色不太好,老太太這些話,明顯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少活幾年
他怎么可能讓她少活幾年呢。
臉色雖然不好看,但是他卻靠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倒是極輕地冷哼一聲。
薄老太太坐在對面,盯著面前的文件,長嘆了一口氣,顯盡無奈。
一旁的沈繁星看著,尤其是剛剛老太太的話,更是讓她心中不免動容。
眼看著祖孫兩個一直僵著,她轉眼看了一眼依舊不動聲色的薄景川,忍不住朝著老太太道
“奶奶,您先別難過”
薄老太太聞言,幾乎是瞬間抬頭,臉上帶著淡淡得逞的笑意,沈繁星的話還沒有說完,她便打斷了她的話。
“好啊你把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接下來,我就不難過了。”
沈繁星“”
一時被噎住,沈繁星張了張嘴,沒發聲。
看著老太太臉上那得逞的笑容,她怎么都覺得是不是掉進了她的圈套里。
可是從頭到尾,到底有她什么事
她只不過想要安慰人,到頭來卻砸過來這么大一個重擔。
“奶奶,我我自己的公司現在都放手沒管了”
“沒關系啊,我先幫你看著,等你生了孩子,再去公司也不遲。”
“不行”薄景川突然重重出聲,堅決拒絕這個一點都不美好的提議。
老太太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跟我孫媳婦說話我,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薄景川臉色陰沉,“她是我的妻子,我娶她不是讓她給薄家善后的。”
“這是什么善后,多少人巴不得得到這點兒財產,我給你孫媳婦分財產,你管得著嗎”
“不準”
“你閉嘴吧你不收,還不允許別人收怎么想當第二你爺爺嗎”
薄景川“”
沈繁星抽了抽唇角,現在的老太太,跟剛剛的嚴肅,根本判若兩人。
她真的深深懷疑,從頭到尾,老太太的目標應該就是她才對。
看著沈繁星一副猜疑還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老太太嘴角一耷拉,雙眉微微一蹙,便是一臉的期期艾艾。
“繁星丫頭,你真的忍心奶奶去管理公司嗎奶奶還想多活幾年,多照顧照顧我那兩個寶貝曾孫呢你說我現在七老八十真沒有幾年能活了啊”
沈繁星神情更加動容。
老太太再接再厲,“我只想留給我的曾孫們一點念想,最起碼他們懂事之后,還記得我多心疼他們,奶奶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就當幫幫奶奶的忙好嗎”
老太太的聲音和表情幾乎滿是乞求,沈繁星有些心疼,轉頭看了一眼薄景川,輕聲道
“阿川”
薄景川掀眸看了一眼對面怎么看怎么狡詐的老太太,臉色更加緊繃難看。
良久,他才淡淡開口“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老太太面上一喜,更加期盼地看著沈繁星。
沈繁星沉默了一會兒,繼續道“不然阿川你就接下來吧,等我生完寶寶,就把公司接過來”
薄景川冷哼一聲,“這是你的事情,不要牽扯上我。這些股份,你要就留下,我不會要。”
沈繁星面露難色,格外糾結了一會兒,才咬牙道“好,我暫且收下,等寶寶出生,我便馬上轉讓個他們。”
薄老太太幾乎皺在一起的五官,瞬間眉開眼笑。
“好好好。就這么辦。”
沈繁星“”
明明知道是陷阱,她還跳的這么心甘情愿,也是世間少見。
不過,這種事情,放到任何一個女人身上,應該都求之不得吧。
還是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
股份給她,跟直接給阿川應該沒差吧。
這件事情談妥,薄景川直接帶著沈繁星上了樓。
來蓉在旁邊無奈地道“說是那么說,一旦生了孩子,做母親的哪兒還舍得把心思放到工作上啊。”
薄老太太得意地笑了笑,“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我就不信,看著自己老婆煎熬,那個臭小子還能袖手旁觀不成。”
來蓉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老太太打的是這個主意。
怪不得剛剛大少爺那么反對少夫人接下公司,原來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本來就不想讓自己的老婆出去工作,一個星辰國際估計他都是在忍著了,如今再加上一個薄氏財團,一定是不舍得的。
一旦不舍得,公司自然還是需要他來管理。
更何況,如果到時候少夫人再會來點兒事兒,跟大少爺撒撒嬌,事情也許更好辦。
想明白這一點,來蓉笑了笑,“還是老夫人您最聰明。”
老太太冷笑一聲,“比起聰明,沒人能跟他薄啟封比。”
一些可能發生的意外,他能算計不到
怕是知道事情一定會有一個讓他滿意的而結果,才會將這股份交到她身上。
說是給她補償
到頭來還是為了薄氏。
來蓉最后只是嘆了一口氣。
反正兩個人現在婚都離了,有關老爺子的話題,她自然不能再隨意接話。
提多了,只是遺憾和傷感罷了。
幾十年的夫妻關系,到底還是成了過去式。
老太太顯然也不想多提,頓了一會兒,才又問道
“岳林呢這次怎么這么痛快將股份交出來,他不是一直想要證明自己嗎現在這才遇到困難,這么容易就放棄,也不像是他的作風啊”
來蓉搖搖頭,“不清楚,今天在法院,他也沒有出現。也許,他覺得您和老爺子鬧到這種都是,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原因在,應該是覺得愧疚吧。”
老太太搖頭,“這個孩子,就是心思才細,想的太多。我跟他父親早就在很早之前就有隔閡,走到這一步也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跟他有什么關系”
說著,她嘆了一口氣,“說到底還是司琛家里的事情太多,不是他自己,就是景川,鬧的對他也疏忽了一些,他也老大不小了,如今我跟他父親離婚,估計他也有些失了面子。老大不小成了單親家庭”
來蓉點點頭,“是啊,老夫人,岳林少爺習慣將事情都憋在心里,不會哭的孩子沒糖吃,這些年,也算是辛苦不知道這次將股份讓出來,他現在心情怎么樣”
老太太點點頭,“去看看他吧。去超市買點兒菜,前不久他來家里,我看他最近口味變清淡了些,現在我還能動,給他做幾個他喜歡吃的菜。”
來蓉笑著點點頭,“還是老太太細心,我都沒有察覺到”
“那畢竟是我的兒子,我不對他細心,對誰細心”
“那我去吩咐司機準備一下。”
“嗯。”
老太太笑著應了一聲,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兩條腿、
“難得進次廚房,你們可別給我掉鏈子啊。”
樓若伊抓著薄司琛再次個商量了一下以后該怎么跟兩個老人相處,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老太太正在自己給自己捏腿。
樓若伊上前接過來,“媽,這種事情急不來,越著急越適得其反”
“放心,我沒那么急,一會兒我要去看看岳林,估計他現在心情肯定不好,我去給他做頓飯,多多少少討好他一下。”
薄司琛眸子瞇了瞇。
“您要親自下廚啊”樓若伊驚訝。
“嗯,是啊。討好人得有點兒誠意啊。”
樓若伊笑笑,“好羨慕啊”
“哼”老太太徉怒哼了一聲,“你吃的少嗎”
“吃多少都不覺得夠”
“去就你最會花言巧語。”
樓若伊不滿,“本來就是實話”
來蓉這個時候過來,笑道“老夫人,車子準備好了。”
樓若伊站起身,薄司琛卻道“我也很久沒有跟他吃過飯了,我們陪您一起去吧。”
老太太想了想,也覺得沒什么,便同意了。
樓若伊也不清楚薄司琛為什么會突然做這個決定,但是也沒多想。
畢竟他們是親兄弟,一家人,在一起吃個飯,正常的很。
薄岳林在平城有自己的別墅,老爺子這個時候心情不見得好,不喜歡有人在身邊陪著。
想都不用想,薄岳林現在一定會在自己的家。
老太太他們到的時候,薄岳林一些意外,出門來接人的時候,看到薄司琛和樓若伊的時候,臉色僵了僵,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