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和風輕雪相對而立,都有一點手足無措。
再怎么鎮定穩重的人,在面對自己心儀之人時根本做不到一舉一動都冷靜自若如同尺寸量過一樣,能做到那個份上的是神,不是人。
寂靜的屋里,老是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風輕雪張了張嘴,“陸江同志……”
與此同時,陸江也道:“輕雪同志……”
話同時出口,又同時停下來,異口同聲地道:“你先說!”
同步到這種程度,陸江忍不住咧嘴一笑,風輕雪也是眉眼彎彎,甜美可人。
“這里坐。”最終還是陸江先說出了口,等風輕雪在桌前坐下后,馬上把自己帶到王正國家后苗鳳琴準備好的東西端到風輕雪跟前。
都是陸江從軍中帶回來的,農村幾乎見不到蹤影。
一盤牛奶糖,一盤椰棗,一盤餅干和一盤奶糕。
數量都不多,但確實罕見。
風輕雪在縣城里也就見過奶糖和餅干,都得憑票購買,沒見過椰棗和奶糕。
陸江和風輕雪對坐桌邊,他拿起腳邊的大紅色鐵皮暖水瓶給風輕雪沖了一碗麥乳精,桌上就放著一聽麥乳精,也是他帶到王正國家的。
“趁熱嘗嘗,等我回部隊就給你寄來。”把麥乳精送到風輕雪跟前的陸江道。
風輕雪捧著熱乎乎的碗,冰涼的雙手瞬間溫暖起來,聽了陸江的話,她喝口麥乳精,接著抿嘴一笑,兩邊梨渦乍現,“好啊,我等著。”
她有一整個空間的物資,當然不差麥乳精,但是可以名正言順地給風輕云補身體。
陸江懸在半空中的心落了下來,頓時眉開眼笑。
不拒絕,就是愿意和自己確定戀愛關系乃至于以后的婚姻大事。
這么一來,接下來的聊天就順理成章了,而且更加隨意。
“其實,我有門路弄到糧食,不是跟人說的要飯。我完全養得活自己和小云,以后你也不用擔心陸叔爺幾個沒飯吃,你經常參加訓練,糧票都給你自己用就好。”聊了一會,陸江說以后每個月給她寄錢和糧票,風輕雪趕緊這么告訴他。
陸江驚訝地挑了挑眉,很快就笑了,一種驕傲油然而起。
這說明,風輕雪就像自己父親說的,不是外表和言行所表達的那么簡單。
當然,陸父不是說她心機深沉,而是稱贊她胸有丘壑且本事了得。
有本事的人,無論處于什么境地都不會讓自己無路可走。
剝了一塊大白兔奶糖遞給風輕雪,陸江道:“比起別的單位,軍中的待遇是最好的,衣裳鞋子就不用說了,食物也都管飽,工資和津貼基本用不到。”
說到這里,他側耳聽了聽外面沒人靠近,壓低聲音把自己的工資待遇告訴風輕雪。
他現在是副團長級別,每個月工資175塊錢,另外因為從軍十二年,又有百分之十五的津貼,除了每個月寄給陸父的二十塊錢,自己開銷并不多,都存著了。
“以后都交給你收著,隨便你花。”陸江笑道。
呀,好男人呀,愿意上交工資的都是好男人。
風輕雪正要說什么,門外忽然傳來苗鳳琴的聲音說要進來,連忙咽下到了喉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