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雪和風輕云姐妹倆見狀,目瞪口呆。
很快,風輕雪回過神,不動聲色地繼續干活,而風輕云的小眼神不住地瞥向大舅舅和大舅媽,表姐這么懶,他們真的好辛苦啊!
王正國和苗鳳琴都哭笑不得。
“你表姐讓我們給寵壞了,現在想讓她改都改不過來了。”王正國嘆道。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風輕雪表示了解,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大舅去洗手吧,菜馬上就好了。”
王正國洗完手到堂屋喝了兩口水,苗鳳琴和風輕雪就端了飯菜上桌,還沒擺好,王嬌就從臥室出來了,一屁股坐在桌邊,拿起了筷子。
在她伸筷子想去挾魚肚子上的肉時,被王正國拿筷子敲了一下手背。
“爸,你干嘛,疼死我了!”王嬌大叫,筷子也掉在桌子上了。
王正國看著她,不高興地道:“我還想問問你干啥,誰教你的規矩?長輩還沒坐下,還沒動筷子,你就先下筷子?沒大沒小。還有,磕了一天瓜子,瞧你指甲縫里黑的,洗手了嗎?再這么著,下次你就不用吃飯了,喝西北風吧!”
王嬌悻悻然地洗了手,回來坐下。
可是風輕雪和風輕云注意到,她的指甲縫里依舊黑乎乎的,沒洗干凈。
不過,這是一段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
農村人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風輕雪想起院子里的瓦片,道:“大舅,前段時間你和妗子帶表姐走親戚,后來又忙著挖河,陸江的房子動工時托人給我捎句話,陸江的工資都在我這兒,別動用陸叔的老本了。”
“我正要跟你說,趁著天好,又沒到夏收時候,抓緊找人蓋房子。我都安排好了,后天開工,一二十個壯勞力,先打土坯,大概需要一天時間,土坯干了之后再蓋房子,兩天就綽綽有余了。我跟他們說,一天五毛錢,不管飯,你覺得怎么樣?”
風輕雪忙道:“大舅說好就好,我沒意見。到時候我不見得能過來,就有勞大舅操心了。”
苗鳳琴卻抱怨道:“怎么還得花錢?咱們蓋房子時,管兩頓飯,沒一個提錢。一人五毛,二十個人就是十塊錢,三天就是六十,誰蓋房子花這么多錢?”
“你懂什么?陸家和咱家情況不一樣。”王正國道,他作為支書兼大隊長,奉承的人多如過江之鯽,鄰里鄉親親朋好友都來幫忙,哪好意思提錢?而陸家成分不好,沒法管飯,只能用錢打發,土木草等得用大隊上的東西,給他們錢才能堵住他們的嘴巴。
風輕雪笑道:“妗子,我覺得大舅做得有道理,找他們蓋房子,給他們工錢,算是銀貨兩訖,誰都沒說頭。再說,打土坯得用土,上梁得用木頭,掏了錢就沒人說大舅假公濟私了。”
“好好好,你們爺倆說得對,我就不摻和了。”
聽到風輕雪解釋說不會有人說自己丈夫假公濟私,苗鳳琴琢磨琢磨就明白了,對于風輕雪的理解也感到高興,覺得沒白疼這個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