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陳明這些人都是城里的干部,位于城里人來說處于肥缺上,對于王樓大隊來說那叫位高權重,參加喜宴坐在首席,作陪的是王正國和陸家兩個輩分比較長的老者,態度十分尊重。
敬酒,首先就是敬他們。
陳明爽朗地笑道:“阿江,弟妹,結婚了就好好過日子。弟妹,我的話撂在這里了,阿江傷愈之后肯定要回部隊,你在家里操持家務,照顧一家老小,承擔著家庭的重責大任,生活上遇到困難,隨時去找我和你嫂子,只要我們幫得上忙,一定不會有半句推辭的話!”
風輕雪拿起倒滿酒的酒杯雙手奉上,“謝謝陳哥,回去也替我謝謝嫂子,您和阿江有著過命的交情,我們家真遇到了無法解決的難事兒,肯定不會跟您和嫂子客氣!”
陳明舉起酒杯一口干了,亮出杯底,眾人一片叫好。
程安因為去年從風輕雪手中換來的白面,頗結交了上面幾位領導,也讓自己在城里的地位水漲船高,心里十分感激風輕雪的大方,也知道陸江此傷痊愈之后必定更進一步,與他們家交好準沒壞處,笑對前來敬酒的新婚夫妻道:“客氣話說起來沒意思,我在城里還算說得上話,哪天留意各工廠單位招工的消息,給弟妹弄個名額吃點商品糧!”
這句話一出,那可真叫一個震驚四座,看程安的表情頓時不一樣了。
可以弄到招工名額的人,能簡單嗎?
作為糧管所所長的陳明對于他們來說夠厲害了,沒想到還有程安這個更厲害的。
“謝謝老程哥了!”陸江一邊給他端酒,一邊笑道:“輕雪在我養傷的軍區醫院跟不少醫生護士學習,在這方面很有天賦,經醫院的大夫介紹,過幾天去礦區醫院找位醫生師傅領她進門,老哥不嫌我多嘴的話,等輕雪學有所成,老哥不妨注意醫院會不會招工。”
程安聽了這番話,對風輕雪刮目相看,能在軍區醫院學習醫術的人,不簡單吶!于是,答應得特別干脆利落,“沒問題,我回頭留意留意!”
徐愛國卻道:“礦區醫院?我熟啊!我家人有個頭疼腦熱,都去礦區醫院。”
陳明一拍腦袋,“對啊,愛國在煤廠上班,煤廠可不是和礦區熟悉得很嗎?阿江,你們想找哪個醫生,問愛國,愛國肯定認識!”
“吳崢吳大夫。”陸江笑道。
“喲,吳大夫啊,熟,熟得很!”提起這位礦區醫院的名人,徐愛國滔滔不絕,“吳大夫醫術高明,以前在首都上班,因故調到了礦區醫院,無論是內科外科婦科兒科,他都精通,就是性格嚴肅了點兒,即使如此,找他看病的人也是絡繹不絕。如果嫂子有機會拜到吳大夫門下,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咱們家出一位醫術高明的女大夫,誰的臉上都倍有光彩!”
在座的王樓大隊老中青們,聽了這番話,比誰都高興,為啥?鄉下誰沒個頭疼腦熱的時候?因為沒有大夫,很多時候都是忍,熬不過去就是一個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