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啊,盼啊,直到初雪飄落之日,風輕雪才聽到自己最想聽到的聲音。
“小雪,你家陸江來信了!”
風輕雪迫不及待地披上軍大衣,挺著肚子走得飛快,迅速打開大門。
門口停著推了自行車的郵遞員,那身綠,在雪地中,看起來是如此可愛。
“吶,以后凡是陸江寄來的你直接送過來就好。”領路的王嬌對郵遞員說道。
郵遞員撣了撣身上的落雪,笑道:“行,我記住了,下次直接送到這里,不是陸江同志寄來的,但是收件人是風輕雪同志的信件包裹我也都會送過來。”
他經常送信,從未遇見風輕雪經常收信收東西的情形,所以對風輕雪印象深刻。
風輕雪急忙道謝,“麻煩同志了。”
“不麻煩,是我應該做的,這是我的職責。風輕雪同志,這是你的信和包裹,請你收下。”郵遞員一邊說,一邊取出一個大包裹和厚厚一沓的信遞給風輕雪。
再次謝過郵遞員,風輕雪跟王嬌打聲招呼,就立刻回屋了。
自始至終,她都沒給包裹一個眼神,急急忙忙地拆開信封,居然不止一封,而是七八封信,每一封都是陸江親筆所寫,并且標著日期。
風輕雪按照日期,先拆開他回到部隊后寫的第一封信。
“吾愛輕雪見字如晤:
平安抵達部隊,一夜便已相思欲狂,恨不能插翅飛回故鄉,見你歡顏。
然吾肩負保家衛國之責,只能放下兒女私情,望你諒解。”
寥寥幾句話,滿紙皆是情。
他最后的落款是“你的江”,三個字令風輕雪忍不住眉開眼笑,心甜如飲蜜。
現在寫信都這么直白了嗎?
之前,她和陸江通信可都是中規中矩得很,就怕多寫一句情思讓人笑話。
打開第二封信,風輕雪笑意更濃。
“親愛的妻:
我去醫院復診,郭大夫說恢復良好,并且超乎她的預料,可以提早安排手術。
按照吳大夫的叮囑,復診后歸隊,秀英嫂子在趙哥的幫助下,經常幫我推拿針灸,未受吳大夫針灸推拿的胳膊腿大有改善,已經不疼了。
我雖不疼,卻甚是想念夜深人靜之時,你以藥油與我按摩之時,盼再現當時之景。
愛你的江”
每一封信,都寫滿了甜言蜜語。
風輕雪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一封一封地看下去,直到拆開最后一封信。
“吾愛:
不是我不想與你通信,而是有了新任務,不得與外界通訊。
你寫來的信皆已早到部隊,然剛到我手,每一封信里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我都已經倒背如流,恨不能刻入骨髓,然而,紙薄情深,難以盡述。
手術安排在十一月初,郭大夫極有把握,望你不要擔心。
倒是你近來如何?孩兒可乖否?若不乖,待他出世,我歸家打他屁股。
最后,你信中內容除了家庭瑣事還是家庭瑣事,哪怕家中糧食豐收,我心仍是不悅,觀后唯一的想法就是你不想我,望你速速改正。
你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