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娘給風輕雪的那張衛生帶票,風輕雪懷孕后就用不上了,但她還是在逾期之前憑票買了一條衛生帶,后來仿照衛生帶的樣子做了好幾條,打算以后用來糊弄人。
空間里準備的衛生用品肯定不能示人,自己偷著用,用過后還得燒掉。
今見張二丫來潮,風輕雪給她兩條自己做的衛生帶,用一條,帶走一條,替換用。
同時,她又給張二丫兩卷衛生紙。
一毛五一卷,紙質粗糙,顏色發黑,到供銷社不用票就能買到。
“過幾天就不會流血了,記住期間要講衛生,不要受涼,平時洗碗、洗衣服都不要用涼水。”風輕雪給她熬了一碗紅糖姜茶,看著她趁熱喝下,“我記得生產隊夏天分了幾塊自留地給你們,雖然一人只有一分地,但種了不少菜,也種了姜,你回家給自己熬點姜湯喝。”
“我記住了,雪姨。”張二丫臉紅紅的,聲若蚊吟。
喝了紅糖姜茶,肚子暖暖的,好像沒那么疼了。
她之前流血,以為自己快死了,現在知道是長大的標志,她又是害羞,又是高興,自己不用死了,可以好好地活著,她真怕自己不是餓死凍死,而是流血而死。
好不容易才過上有屋住有飯吃的生活,她可舍不得死,舍不得那群小伙伴。
風輕雪覺得心酸,“快回家躺會,你們屋里盤的炕,通著灶臺,暖和。”
送走張二丫,她又迎來氣沖沖的王鳳巧。
“小姨怎么啦?還生小舅的氣哪?”
王鳳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知道他來干嘛的嗎?”
風輕雪搖頭,自己之前都沒見過王正軍,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來意。
“他啊,大兒子該娶媳婦了,過兩天就在城里舉行婚禮,覺得家里沒人去他們一家人臉上不好看,所以才有今兒這一趟。我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果不其然。更讓人氣憤的是今兒嬌嬌出門子,他居然一毛錢的禮都沒上,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故意的。”
作為叔叔,他至少該上五塊錢的禮金。
對于一個月幾十塊工資的他來說,五塊錢真的不多。
風輕雪不評論王正軍的所作所為,問道:“四舅家的是表弟還是表哥啊?日子定在哪一天?到時候咱們都去嗎?”
“比你大一歲,叫王什么來著?”王鳳巧半天才想起來了,“哦,你姥爺給取名叫大嘎子,你四舅嫌難聽,給改成了王明軒,在礦務局的食堂里舉辦婚禮,日子就是后天,十月二十八。你大舅的意思是,去,該去的咱們都去,他不仁,咱們不能不義,不就五塊錢嗎?他在席間說大伙兒去觀禮就行,就跟別人出不起五塊錢似的。”
“礦務局?我記得您以前說小舅在市里的煤礦上班。”風輕雪疑惑地道。
煤礦和礦務局可不是一個概念。
王鳳巧道:“你四舅去年就從礦上調到礦務局了,是個干事,剛在酒席上說的。兒媳婦是礦務局一個副處級干部的閨女,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詳細情況我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