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呀?我以為是同名同姓。”王翠蘭拉著風輕雪的手,感慨萬千,緊接著就埋怨道:“那年在火車上說好的,回來有空就來找我玩,結果愛紅來過幾次,你卻讓我空等了兩年。我想過去鄉下找你,又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去成。”
她的話一出口,正在聊天的眾人就呆住了。
“翠蘭,你們認識?”
王翠蘭笑著回答程母道:“是啊,娘,兩年前我去西南出差,回來不是跟您說,在火車上遇到特別漂亮的姑娘嗎?就是輕雪。”
程母思索片刻,終于想起來了,“沒錯,你是說過,說那閨女對象是軍人。”
“就是我。”風輕雪不好意思地道,“當年阿江受傷,我就匆匆地去了,又和阿江匆匆地回家養傷,結婚、養傷、學醫,一件接著一件,他走了,我有了孩子,又養胎生孩子帶孩子,整天忙忙碌碌,來過市里幾趟曾經也想過找翠蘭……不能叫翠蘭姐了,得叫翠蘭嬸子了,怕別人說我們趨炎附勢,就一直好意思登門。”
王翠蘭笑道:“什么趨炎附勢,看你說的!不過喜寶真可愛,你放心地把他放在這兒,白天爹和娘照料,晚上我和你帶他,保證不叫他掉一點秤。”
雖然沒有孩子,但王翠蘭卻很喜歡孩子。
喜寶長得好,她忍不住從婆母懷里把他抱到自己懷里,“歲月催人老啊,不知不覺,我都是當奶奶的人了。來,喜寶叫奶奶,叫奶奶,奶奶給你做雞蛋羹吃!”
聽到雞蛋羹三個字,喜寶的眼睛立刻閃亮亮。
一大早就出門了,所以他今天沒有吃到雞蛋羹。
程母見狀,忙道:“乖寶跟三奶奶玩,太太給你做啊!”
“程奶奶,我幫您。”風輕雪趕緊提起帶來的竹籃跟到廚房。
這個市委大院啊,真是個大院,是一個資本家的大宅子,院子套院子,有大也有小。
分給程保國和王翠蘭的房子主要是算了正房的面積,其實外面是個小院子,不大的一個小院子,里頭搭著廚房和廁所。
廚房里有土灶,看樣子很少用。
旁邊放著煤球爐,角落里堆著幾百塊蜂窩煤,煤球爐上坐著一個銅炊壺。
風輕雪從籃子拿出一個雞蛋遞過去,“程奶奶,喜寶現在九個多月,一天吃一頓雞蛋羹就好,一次打一個雞蛋,不敢給他多吃。”
“能吃是福,你怎么反而不給他吃?”程母拿了一只碗出來,磕破雞蛋打在里面攪拌。
“營養夠了。”風輕雪笑道。
程母一邊蒸雞蛋羹,一邊指著前面道:“要是在舊時候,咱們家房子是比較體面的下人住處,像管家什么的。那是個大院子,是正房,牛書記一大家子住在那里,祖孫三代,別看院子比咱們大,房間比咱們多,愣是不夠住。”
王翠蘭把喜寶交給丈夫,自己挽著袖子過來做飯,接口道:“小雪,改天帶你滿大院地認識認識,以后出來進去都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