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嘆了口氣,“批評、處分、寫檢查、當眾懺悔,一般都是這樣的處置。部隊容不得這股歪風邪氣的存在,被查到的戰士有四個,全部被調走了,調到更苦寒一些的地方,文工團的幾個文藝兵不能再登臺表演。牽扯到這樣的事情里,的懲罰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名聲臭了,幾乎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精神上受到的打擊將遠遠超過所承受的痛苦。”
風輕雪默然不語。
這里就是最苦寒的地方了,比這里更苦的幾乎沒有,就是說那幾個軍人沒被趕出部隊。
文工團女兵們遭遇的大概和方寧一樣,無法登臺,但在文藝團中做些雜活。
其實,風輕雪最擔心兩三年后就開始的特殊時期,現在發生這種事,到那時候肯定會被翻出來,他們很有可能就像喬德勝和方寧那樣,受到新一輪的打擊。
陸江摸了摸妻子汗濕的秀發,“明知部隊有規定,他們還頂風作案,怨誰?怨舉報者?不,應該怨他們自己,怨他們自己不遵守規矩,怨他們自己不小心,就是有書信來往,也該立刻消滅,而不是留下把柄等著被人來查。”
“舉報者是誰?雖說特別大義凜然,但是這樣的人,我不敢與之相處,免得哪一天被他出賣了而不自知。”風輕雪道。
陸江沉吟片刻,他是葉軍長的心腹,陳司令員目前也很看重他,這些事,沒瞞著他。
“舉報者叫陳晨,她舉報的人是方寧,說她收了一個戰士的情書,但很奇怪,最終被查到作風不正的人當中沒有方寧。”
聽了陸江的話,風輕雪頓時吃了一驚。
方寧?居然是方寧。
她一直以為方寧是受池魚之殃,原來她才是被舉報者。
除了陳晨,文工團里沒有人知道被舉報者是方寧,包括白團長在內。
即使不知道自己就是被舉報者,躲過一劫的方寧也對風輕雪感激涕零,過了幾天,部隊和文工團中漸趨平靜,方寧特地買了兩聽麥乳精給喜寶送去。
風輕雪熱情地招待了她,“喜寶不在家,他爸今天休息,帶他去出去玩了。”
“沒事。”方寧本來就不是沖著喜寶來的,“特地來向輕雪同志道謝,謝謝,真的太感謝了,如果不是同志你,我現在簡直不敢想象自己會面臨著怎樣的命運。”
說到這里,她的眼里不覺閃出點點淚光。
風輕雪微微一嘆,從軍大衣內側口袋里掏出那封信遞給她,“別的就不多說了,你盡快銷毀吧,別留下證據再叫人發現。”
方寧很自然地接過來,發現信還是自己疊好的樣子,一點都沒變,心中更加感激了。
她疊信紙的方法和普通人不一樣,有沒有被拆看過她一眼就能看出來,別說風輕雪沒拆看,就是拆看了,沖著她幫自己渡過難關,自己心里只有感激。
“謝謝!”方寧直接把信封投進火爐里,看著牛糞里的火星將之燒為灰燼。
。。今天又悶熱又難受又煩又困,糟心事一大堆,晚上再來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