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友的情誼,泰山之重。
風輕雪自覺受之有愧,就把這只野兔子清理干凈掛在外面風干,決定等陸江回來后,送回騎兵連的炊事班,另外再添上自己帶來的東北風干肉。
做出這個決定后,風輕雪一身輕松。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完成喬德勝之托,她第二天一早就抱著喜寶去文工團的排練地點。
她雖是軍人家屬,并非文工團的一員,但她是女性,又帶著一個人見人愛的喜寶,就是白團長和負責教導文工團女兵唱歌跳舞的教練都忍不住沖喜寶展露笑容。
小喜寶抱著睡覺都不愿意放下的木槍,一本正經地坐在下面看著女兵們排練。
圓滾滾的身子,胖嘟嘟的臉,那副小表情,別提了。
因為白雪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白團長心里頗感愧疚,蹲在喜寶跟前道:“小喜寶,你以后留在這里天天看叔叔阿姨們的表演好不好?”
喜寶啊了一聲,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卻沒有像答應葉政軍他們那樣一口答應。
“媽媽!”喜寶叫道。
風輕雪莞爾一笑,“你說謝謝團長阿姨,但是我不能留下,我要跟爸爸媽媽一起。”
雖然不理解她話中的意思,但喜寶很乖,乖乖地道:“謝謝!”
一邊說,一邊自己點著小腦袋,仿佛為自己的禮貌感到十分驕傲。
“真可愛!喜寶這么可愛,輕雪同志,你真有福氣。”白團長心里羨慕得不行,她喜歡孩子,尤其是可愛的孩子,可惜自己人不人鬼不鬼,不敢生孩子,她不希望自己做過的事情會在將來給孩子帶來抬不起頭的恥辱。
風輕雪謙虛地道:“孩子小,您可別這么夸他。”
“不是夸,說的是實話。”白團長一邊說,一邊仿佛漫不經心一樣,道“我現在,只盼著白雪安安穩穩地過日子,生個孩子,哪怕沒有喜寶十分之一的可愛,我也替她高興。前些日子團里發生那樣的事,白雪的性子倒是穩重多了,不再胡思亂想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在這里,只有她是白雪的親人,白雪有事都是第一時間找她,所以她就知道了風輕雪和白雪之間的一些交鋒,暗暗慶幸風輕雪的強硬把白雪治得服服帖帖。
說句實在話,白團長非常感激風輕雪一棒子打在白雪頭上。
就算沒打醒只是把她打怕了,也足夠白雪老實了。
白雪十六七歲進的文工團,在之前一直活在父母兄嫂的熏陶下,進團時性格啊想法啊都形成了,無論白團長怎么教導都扭轉不過來。
這樣的性格,長此以往,一定不會有好結果,蘇家可不是吃素的。
白雪和白團長不一樣,白團長接觸得越多,越清楚自己的錯誤,她想改正,雖然沒有機會改過自新,但是她一直在努力,從未想過取而代之四個字,所以對方的妻子才沒來找她算賬,而白雪則是癡心妄想,想取代風輕雪,就算不是陸江和風輕雪,將來也會是別人。
無知,最可怕。
現在她知道害怕,白團長反倒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