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熱,門上沒有遮擋。
以聲音打過招呼后,風輕雪就直接進來了。
齊剛和陳菊微微一愣后,立即站起身,“輕雪同志,怎么有空過來?”
面對齊剛的問題,風輕雪卻是一笑。
“我家喜寶闖禍,抓破了齊響小同志的臉,我這當媽的知道后,特地負荊請罪來了!”她抬高一截白玉似的手腕,露出一兜麻花,和喜寶拿出去送人的麻花一樣,但裝麻花的東西不一樣,后者是布袋子,今兒是網兜,一眼就能看到網兜里金黃焦脆的大麻花。
齊響看到了麻花,立刻跳了起來,風輕雪看清了他的臉。
齊響長得很胖,比喜寶還胖,胖得五官都變了形,就是皮膚黑,特別黑,黑黑胖胖的左臉頰被抓出一道血痕,很細的血痕,應該是喜寶指甲刮破的,因為風輕雪經常給喜寶修剪指甲,所以他的指甲并不尖利,只留下很淺的痕跡,三兩天就可以自愈了。
“啊,我的麻花!”
齊響高興地一把奪走,臟兮兮的手抓起一根大麻花就往嘴巴里塞,“好吃!”
見兒子吃得興高采烈,齊剛不好意思地道:“這怎么好意思,輕雪同志。”
“我教子無方,在孩子年紀幼小的時候,我應該承擔他闖禍帶來的所有后果和責任,齊軍長您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瞧,齊響小同志吃得多香吶!”風輕雪手中已空,左手挽著右臂的衣袖,“另外,我還有一件事,請齊軍長千萬包容一下。”
“一切都好說,好說。”齊剛道。
“既然齊軍長說一切好說,那就好說了。”風輕雪走到一臉慈愛看著兒子狼吞虎咽渣渣掉滿地仍不覺得粗俗的陳菊跟前,凝視著眼前這張不算黑卻很年輕漂亮的臉,風輕雪忽而一笑,“陳菊同志,我們家和你們家有個一模一樣的傳統,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什么?”陳菊眼睛放在兒子身上,隨口問了一句。
“那就是小的挨了打,老的馬上出手!”手隨話落,風輕雪的巴掌狠狠打在陳菊的右手背上,在陳菊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接著又連續打了三下,每一次都又狠又快。
齊剛和陳菊措手不及,等他們反應過來時,風輕雪已退后三步。
“風輕雪,你打我干什么?”陳菊捧著手,手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發紫,掌印十分明顯,疼得她臉都變形了,眼淚汪汪而出。
齊剛也趕緊走到妻子身邊,捧著她的手仔細端詳。
“風輕雪同志,你得給我們一個交代!”齊剛眼里閃過一抹怒色,沉聲道。
風輕雪卻笑得很燦爛,“齊軍長您不是說了嗎?一切都好說,既然好說,現在生什么氣呀?我這不是跟您夫人學的嘛,小孩子打架,大人出來撐腰!大人都有臉打一個兩歲的小孩子,我為什么不敢打大人?雖然當時我不在場,但不代表我現在不追究責任!”
齊剛和陳菊氣得說不出話來,而齊響直接坐在地上吃麻花,看都沒看母親挨打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