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提起,現在,郭艷也不愿意提起,免得臟了風輕雪的耳朵。
惡人之惡就惡在于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風輕雪本想問劉紅秀說了什么,看到郭艷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好話,就懶得追問到底了,“這事兒,大伯和大娘得有心理準備,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放心吧!”郭艷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和你大伯經歷了三十來年的風風雨雨,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接著走到現在的位置,可不是憑著一腔熱血就能做到的。你大伯要是沒點腦子,怎么可能在老首長面前游刃有余地處理政務,應對其他。”
風輕雪笑道:“爹和我都明白大伯的本事,所以不擔心大伯無法應對,就怕小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來不及防范。”
郭艷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怎么做。你大伯不在家,首都里出了什么事都和他無關。”
說到這里的時候,郭艷眼里閃過一絲戾氣。
風輕雪沒問她打算怎么做,郭艷卻沒有瞞著她的意思,低聲道:“蘇俊樹覬覦著你大伯的位置,焉能沒有人覬覦他的位置?僧多粥少,誰不想把別人擠下去而自己上位?這是大部分人的心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都想官升三級,很好理解。蘇俊樹一頭的小辮子,旁人畏懼他曾經建立的豐功偉業,沒敢明目張膽地抓起來而已。”
風輕雪嗯了一聲,“大娘這是想借刀殺人?”
“什么借刀殺人!看你說的。”郭艷才不會承認自己心里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白雪不是想把蘇俊樹的原配夫人弄到首都嗎?我給她幫點忙就是了。蘇俊樹的原配夫人叫洪珍,給蘇俊樹生了個兒子,母子倆在家務農,他們村、他們蘇氏一族好不容易出了蘇俊樹這么個大人物,護犢子得很,不允許洪珍母子一家人離開家鄉,以免壞了蘇俊樹的名聲。”
風輕雪眉頭一皺,“這也太霸道了吧?”
郭艷嘆道:“雖然是新中國了,但是鄉下很多地方宗族意識很強,依然秉承著家丑不可外揚的傳統,個個都以蘇俊樹為榮。就是可憐了洪珍母子,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而蘇俊樹卻在首都里嬌妻美妾,兒女成群,日子過得跟神仙沒什么區別。”
即使物資匱乏,蘇俊樹一家也沒缺衣少食過,比之原配夫人和孩子強過一百倍。
“在這種情況下,白雪能順利地把洪珍弄到首都嗎?他們母子生活不易,想必也不愿意給蘇……蘇帥帶來不利吧!”風輕雪道。
郭艷點頭道:“白雪憑一己之力肯定做不到,如果有我幫忙就不一樣了。”
她語氣頓了頓,微微皺眉,“其實,我也不太想把洪珍母子牽扯到對付蘇俊樹的事情當中,蘇俊樹出事的話,家鄉很難有他們的容身之地了。”
風輕雪忙道:“我剛才正想跟大娘說,何苦牽扯無辜?您不是說了,他一頭小辮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