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血痕,一邊三道。
莫看喜寶年紀小,可他的個頭就是隨了陸江,胖是胖了些,腿長身高,和平常四五歲的孩子差不多,王中華都不及他的身高,跳起來伸出手恰好可以夠到蘇平的臉。
最讓郭艷驚訝的是喜寶居然可以分辨出蘇平和蘇安。
蘇平和蘇安可是雙胞胎啊,除了補丁摞補丁的衣服鞋襪不一樣,兩人的長相幾乎一模一樣,自己也只能靠蘇平眼底的一顆小黑痣來分辨。
“啊!”
蘇平痛得大聲尖叫了一聲,不忘把蛋糕塞到嘴巴里再捂著臉頰,“好疼啊!”
這一番變故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蘇母和警衛員急忙跑到跟前。
而喜寶呢?
他則轉身跑開,扭著胖屁股跑得飛快,跑到盧帥的警衛員吳一江后面,小胖手抓著這位警衛員的后襟,瑟瑟發抖,扯著嗓子嚎,“壞啊,搶我糕糕!壞啊!哥哥!”
淚珠子一串一串地斷開,從白胖的臉蛋上滾下來。
這副模樣,可把跟盧帥去老首長家見過他并且很熟悉的吳一江給心疼壞了。
轉過身,吳一江把喜寶抱在懷里,“別哭,別哭,蛋糕沒有就沒有了,等叔叔下個月發工資了,給你買一個奶油蛋糕和盧毅哥哥一起吃好不好?”
喜寶哭得打了嗝,眼見蘇母拽著蘇平氣勢洶洶地過來,嚇得他雙手摟著吳一江脖子。
“叔叔,救救,救救我啊!”喜寶把臉埋在吳一江的肩膀上,胖身子抖了又抖,一副很害怕的樣子,誰都能看出來這孩子嚇壞了。
周圍的人都皺起了眉頭,看向蘇母的目光都充滿了譴責。
吳一江立刻伸手蕩開了蘇母伸過來的手,退后好幾步,遠離蘇母,皺眉道:“我說蘇老同志,您這是干什么?喜寶又不是故意抓破蘇平的臉,蘇平如果不搶喜寶的蛋糕,喜寶能抓他嗎?你一個老同志好意思和一個兩歲多的小孩子計較!”
蘇母是蘇父的童養媳,故隨蘇姓。
蘇母指著蘇平臉上的血痕,怒氣沖沖地道:“你看看,你看看,他把我孫子的臉抓成什么樣了?讓他怎么出去見人?”
郭艷此時已經走到他們跟前,接口道:“怎么不能出去見人?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只有做了虧心事的人才不敢出門見人。我孫子都能出門見人,別人家孩子挨了打照樣出門撒歡,難道你們蘇家的孩子就比我們格外尊貴?”
“郭艷!”蘇母大喝出聲,“你帶來的孩子抓破我家蘇平的臉,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郭艷擋在喜寶前面,不客氣地道:“蘇老同志,我尊您上了年紀,您直呼我名字,我不在乎,可是叫來任何人評理,我都有理。小孩子打架,大人插手的話,性質就變了。這話,昨兒可是出自您老的嘴。怎么?昨兒我孫子被抓破臉,你這么說,今兒你孫子被抓破臉,你就忘了這句話,就要來打孩子?就是鬧到老首長跟前,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