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雪道:“對,有爸爸,等我們回到部隊就能見到爸爸了,高興不高興?”
“高興!爸爸,爸爸,爸爸……”
高玉柱忍不住道:“喜寶的記性這么好?不僅記得我,連他爸陸旅長的稱呼都記得,一般這么大的孩子哪記得住這么多事?喜寶啊,你腦袋瓜是怎么長的?”
說著,高玉柱摸了摸他的腦袋。
“瓜瓜?”喜寶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不過不影響他對問題的回答,“寶寶聰明啊!”
寶寶很聰明,就是這么一如既往的自信。
風輕雪兩眼望天,假裝沒聽到,現在為止,她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像誰,鬼精鬼精的不說,記性又好,別人說他的好話他都能記住,壞話就不一定了。
至少,他從來不說自己調皮,不說自己是壞蛋。
高玉柱聽了喜寶的話,瞪眼瞪了好一會,終于笑出了聲,“這個喜寶!”
話是不太謙虛了點,說的也是事實。
風輕雪不希望大家總是夸喜寶夸得他尾巴翹上天,迅速轉移話題,“小高,你對象是什么情況?是不是要等明年回去結婚?”
高玉柱本來摸喜寶腦袋的手轉到自己腦后撓了撓,道:“結婚?先等政審通過吧。政審要是通過了,我到時候看部隊里哪個戰友明年有探親假,借二十天的時間回家,把婚事給辦了。這樣,我放心,我爹娘放心,我對象也能安安穩穩地在家里生活。”
至于胡大妮的具體情況,高玉柱沒有隱瞞,“我對象叫胡大妮,是早些年流落到我們村的,她和他丈夫住我們家不遠,平常經常幫我爹娘干活,都是好人。可惜好人不長命,她丈夫背木頭時從山上失足跌下摔死了,只剩她一個三歲的女兒。她婆家沒良心,說一個賠錢貨在家里浪費糧食,公婆和大伯子小叔子就把她們娘倆趕出家門,任她們自生自滅。我爹娘收留了大妮娘倆,我覺得挺合適的,特地回家見了這一面。”
高玉柱并不嫌棄胡大妮的寡婦身份,也不在乎她帶著一個被婆家族中人稱之為拖油瓶的女兒,畢竟他們之前都愿意娶從良的妓女,何況一個寡婦。
再說,守寡也不是胡大妮愿意的。
風輕雪聽了,心里很佩服高玉柱的胸襟,笑道:“人品好,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在你不在家的時候,又能善待家里的大爺大娘,比什么都重要。”
“大妮比我小幾歲,人挺好的。”高玉柱自己很滿意。
喜寶覺得吃肉吃得很費勁兒,沒有媽媽做的好吃,就把吃了一半沾滿了口水的醬肉塞到風輕雪嘴巴里,招呼高玉柱道:“叔叔,玩啊,舉高高!”
“好好好,叔叔帶你玩!”
高玉柱本以為自己就要孤孤單單地直至回到部隊了,哪里想到會碰到風輕雪和喜寶,有喜寶這么一個喜慶的小家伙陪伴,一路上真是說不完道不盡的歡聲笑語。
路少農和林玉芬比他們早五天下車,那叫一個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