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招娣在老家因為生了一個女兒飽受奚落,生活得十分壓抑,來到部隊后雖然剛開始和風輕雪因為思想不投契而吵了幾句,接著又受丈夫一頓指責,但眼前這些后來的隨軍家屬對自己很好,她也特別享受眾人以自己為首的滋味。
聽大家義憤填膺,一字一句地聲討陸江和風輕雪,盧招娣十分開心,比吃了糖還覺得甜。
“要不是圖錢圖勢,好好的一個貧農女兒會嫁給地主家的公子?”盧招娣信誓旦旦,“想想就覺得不公平,我們勞動人民辛辛苦苦地勞作,比不上人家領一個月的工資,最讓人生氣的是天天炫耀她兒子,不就是嘲笑我生個賠錢貨嗎?”
說到這里,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惡狠狠地道:“我已經懷孕了,我一定生個兒子給她看,讓她知道,天底下可不止她一個人能生出兒子。”
“生兒子那是小事,老首長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你跟我們說說其他事!”金鳳道。
“什么事?”盧招娣倒有些莫名其妙了。
“就是地主家的事啊!”金鳳催促道,神情格外興奮,“那些地主老財最壞最狠了,經常強取豪奪,用勞動人民的血汗堆積出他們的家財萬貫。陸旅長家一定也是這樣吧?風不調雨不順也要農民交租,不交租就嚴刑拷打,老百姓衣食無著,他們天天大魚大肉,吃魚只吃魚眼睛,吃雞只吃雞爪子,說是鳳爪,所以兒子兒媳婦才學了一身資本主義的做派。”
盧招娣遲疑了一下,“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沒見過地主老財,我就知道他們家很早之前被抄家了,陸旅長的爹現在住牛棚!”
金鳳聽了,頓時大為遺憾。
“你要是都知道就好了,說給我們聽聽。”說實話她挺好奇的。
“我只知道部隊里的事情,不知道他們家的事情,你想知道的話就問別人吧,牛一寶不是你丈夫下面的嗎?他好像去過陸家,參加過陸旅長和風輕雪的婚禮。”盧招娣道。
忽然有人問道:“陸旅長的成分這么差,怎么沒人向上舉報啊?”
盧招娣一愣,看向開口的曹紅珠。
曹紅珠的丈夫是政治部主任李水田,和自己丈夫靳鴻的關系很好,所以她和曹紅珠的關系比和金鳳的好,就是曹紅珠不太愛說話。
“舉報?舉報啥?”
曹紅珠振振有詞地道:“舉報他們成分差卻當兵呀!舉報他們任人唯親啊!舉報他們資本主義復辟啊!國家不是規定了嘛,黑五類的崽子不準上大學,部隊不準招收黑五類的崽子,機關單位也不準收這樣的崽子,工廠也不準招這樣的崽子,陸旅長和他老婆收受賄賂,思想和經濟都該清一清啦!我來的時候,我們家鄉的教育運動正搞得轟轟烈烈,上面來的干部把好多不干好事又貪污受賄任人唯親的城鄉干部給趕下了臺,真讓人解氣!”
曹紅珠越說越興奮,大有一種為老百姓伸張正義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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