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紹元往炕上掃了一眼，繼續道：“看樣子，你們生活得不錯。”
風輕雪注意到他的眼神，立刻道：“是，沒有老首長的英明領導，哪有今天的好日子呀？我們家一直是豐衣足食，夢里都能笑出聲。咱們工人做出來的東西就是好，質量過硬，結婚時做的被褥收的禮物買的皮鞋到現在已經四五年了，除了被里被單磨損些，其他的都沒壞。”
鄭雪峰何等聰明，跟著接口道：“炕上的毛巾被就是他們結婚時我送的。看看，幾乎沒有磨損，可見咱們國家工人的用心，沒有偷工減料。”
“毛巾被是鄭政委送的？”崔紹元轉頭看向鄭雪峰，“我以為你最少得送個羊毛毯。”
“羊毛毯？”鄭雪峰笑出聲，“藏區人民手里倒是有這些，也不貴，還有羊皮袍子，可他們結婚時我們不是不在這兒嘛？”
崔紹元驚訝地道：“這里很容易買到羊毛制品和羊皮制品？”
鄭雪峰點頭，“別說買了，就是我們部隊里也有啊，自己養的羊，逢年過節辦一場篝火晚會，殺牛宰羊，羊毛羊皮牛皮不都是現成的嗎？好些士兵因為長期在冰雪中摸爬滾打，落了病根，全靠羊皮保暖了。當然了，東西是集體的，不是個人的。”
崔紹元和鄭雪峰交談時，丁愛紅不好意思地對風輕雪道：“我們來得匆忙，沒來得及準備換洗衣物，我能問你借兩件衣服穿穿嗎？臨走前再還給你。”
“當然可以！你自己選。”在老家，借衣服那是稀松平常之事。
風輕雪冰雪聰明，更不會拒絕丁愛紅的試探。
把箱子上的搪瓷盆拿下來，風輕雪打開了一口箱子，讓丁愛紅自己挑選衣服，“這里的氣候和首都不一樣，雖然剛開春，但早穿襖午穿紗已經是人人都習慣的事情了，你先挑兩件薄衣服，一會兒我再開那一口箱子，里面裝的是厚衣服。”
丁愛紅本就不是為了借衣服，而是借著挑選衣服的機會稍稍觀察了一下箱子里的情形，以手抄底看了一遍，里面沒有貴重物品，沒有一件新衣服，最貴重的大概是羊絨衣和呢子褂，陸江的羊絨衣褲膝蓋肘尖處都有補丁，風輕雪和孩子倒是沒有補丁，一看就不是新的。
“喲，里面還有羊絨衣啊？”丁愛紅假裝很驚奇地開口。
風輕雪莞爾道：“除了孩子的衣服，箱子里都是結婚時置辦的家當，趙師長家秀英嫂子送我的軍大衣和皮靴還一直穿著呢！”
這幾年，除了部隊按季節發的軍裝，風輕雪就沒給自己做過新衣服。
他們家就是在吃的方面奢侈了一點，穿和住這兩方面和大家沒有任何區別，兩人當初買的進口表在來部隊后就被她收到空間里了，因為她從資料上看到說特殊時期戴外國表都算是資本主義還是什么的，反正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丁愛紅借了一件舊的軍棉襖，心中已經有數了，陸家的生活是比普通人好了很多，但在這種工資水平下，稱不上鋪張浪費，至于貪污受賄，就得繼續明察暗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