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陳熾是韓燁的事兒,風輕雪又多了三分證據。
因為在盧家尋找韓燁時向外界公布過,說他失蹤時脖子上掛著一個子彈頭,那是抗戰時期從盧帥血肉里挖出來的,本打算留著做紀念,結果這娃兒非要掛在脖子上。
程保國和王翠蘭一聽說此事,立刻就帶風輕雪和陳雪娘去打電話。
市委辦公室,自然是有電話的,而且程保國知道盧帥家中的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之后,盧帥的大嗓門就在另一端響起,“喂,誰啊?”
嗓門雖大,卻掩不住疲憊焦灼之意。
“盧同志,您聽不出我的聲音嗎?”風輕雪拿著話筒,開口道:“您要是聽不出來,我讓喜寶跟您說話?你們爺倆比較熟嘛!”
盧帥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喲,喜寶的媽媽啊,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
風輕雪沒直接實話,道:“這不是喜寶想盧毅了嘛?昨兒見到一個孩子長得跟盧毅像極了,我見過盧毅的照片嘛,一看,活脫脫就是三四歲的盧毅。喜寶居然記著盧毅,見到這孩子后,就吵鬧著要見盧毅,盧毅在您身邊嗎?”
“你說什么?”盧帥猛地坐直身子,急促地道:“你說你見到一個和三四歲的孩子長得很像盧毅?小男孩嗎?有什么特征?快,快,快告訴我!”
“額角有一顆小紅痣……”
一句話沒說完,盧毅眼里就飽含著淚水,“小雪,你告訴我,那個孩子在哪里?你們是怎么見到他的?他脖子上是不是掛著一個子彈頭?快,快告訴我!”
風輕雪心中一嘆,假裝意外地道:“老帥您認識這孩子嗎?我和阿江休假回老家了,這孩子是我朋友在路邊撿到的,找不到孩子的家人就正式收養了他。我問過我朋友了,是去年冬天撿到的,撿到他時,脖子上確實掛著一個子彈頭。”
“那你幫我看看,看看他屁股上是不是有一塊青色胎記,占了大半個屁股蛋呢!”盧帥迫不及待地開口,“左邊的屁股,股溝上也有,一大塊。”
“您稍等,我問一下啊,我和我朋友在一塊兒呢!”
風輕雪轉身問陳雪娘,陳雪娘點點頭,“是有那么一大片胎記,看樣子是沒錯了!你跟他說,阿熾左胳膊上有一塊疤,像是燙傷的。”
風輕雪重復給盧帥聽到,這位戎馬生涯的老革命家一下子哭出聲來,“我孫子,我孫子,我小孫子韓燁啊!去年冬天在東南邊失了蹤,挖走了我一大家子人的心,到處找不著,他娘的眼睛都快哭瞎了。謝謝你,喜寶媽媽,謝謝,謝謝你的朋友!謝謝!”
他就知道,無緣無故,風輕雪不會打這個電話,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沒熟到那個份,一定是她對孩子的長相起了疑心,才會假借喜寶之口來傳達這個信息。
“您別這么客氣,我就是覺得盧毅和這孩子像兄弟,才有這么一問。”
盧帥擤了一把鼻涕,甕聲甕氣地道:“救命之恩啊,報信之恩啊,怎么能說是客氣?你在淮海市?我這就叫孩子爸媽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