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一聽就不樂意了,“那不行,既然是賭注,那么就不能只我輸了的w..lā嗯,我來定一個,老婆,如果你輸了,就罰你畫一幅畫,把我們兩個人和滿堂的兒孫都畫進去,到那時候你已經是大家了,畫可以做傳家之寶!”
風輕雪嬌聲一笑,“你對我那么有信心?”
“當然,名師出高徒!”陸江朗聲笑道。
一路說說笑笑,自然頗不寂寞,在走一段路就到淮海市了。
兩人找個僻靜的地方收了自行車,拿出行李包,一包吃的,一包穿的,都是陸江拎著,當然是做做樣子,空間里的東西在無人發現時,他們可以隨時取用。
沒有孩子在身邊,夫妻二人特別輕松自在,先去國營飯店吃了午飯。
串聯的學生們都離開了,國營飯店終于恢復了一絲清靜。
還是那個女服務員上來招呼他們,看打扮和談吐舉止,已經不是姑娘了,而是一名媽媽,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跟前跟后。
“這孩子真可愛。”
點了食物付了錢和糧票,風輕雪伸手摸摸小男孩的頭頂,塞了一把奶糖給他。
服務員連聲道謝,替孩子剝了一顆糖放進嘴里,剩下的收進口袋里,“小可,剩下的媽媽給你收著,明天給你吃。”
小可乖乖地點了點頭,“明天吃。”
服務員帶著孩子去后廚,沒多久就把陸江和風輕雪點的食物送了過來。
國營飯店里沒有肉了,糧食短缺,夫妻倆只點的兩碗黑面面條,打了兩個荷包蛋。
吃完飯,兩人買了票上車。..
沒買到包廂的車票,只有大通鋪,風輕雪挑了一個貼車廂的鋪位,外側就是陸江,兩人都在上鋪,裝衣服的行李包塞在床底下,裝食物的就放在腳邊。
陸江從床下的行李包中抽出一條舊毛巾被蓋在風輕雪身上,“好好休息。”
風輕雪和衣而臥,閉上了眼睛。
養足精神,才有精力做事。
陸江也躺了下來,他人高馬大,小小的臥鋪實在有些狹窄,只能蜷腿而臥。
風輕雪很快就睜開了眼睛,“睡不著。”
臥鋪車廂中,男男女女,人聲鼎沸,其中還有一些被遣回家的串聯學生,聽口音大部分是上海人,戴著紅袖章,或者大聲地背誦著老首長的語錄內容,或者嘻嘻哈哈討論自己的成就,在炫耀自己打了多少人,抄了多少家,燒了砸了多少舊世界的東西。
聽到的其他乘客,大多數都是怒于心而不敢形于色。
這些學生到哪兒都是被奉為上賓的份兒,因為大家都怕被他們拉出去冠上種種罪名。
“有個姓李的老頭兒算他識相,把家里的反動書畫都給撕得粉碎,浸到水盆里泡成了紙漿,倒進糞坑,倒省了我們的事!不過,就算如此,他也不是個好東西,逃不了被我們打斷腿的命運。”一個女學生掩口大笑,眉眼間是得意和冷漠兼而有之。
聽到這里,風輕雪和陸江對視一眼,眼里都閃動著壓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