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德勝嘆了一口氣,“既然嫂子都聽說了,我就不瞞兩位了。其實沒什么好說的,誰都幫不上忙,我爸媽在首都出了點事,下放到陜北去了,我請這探親假就是想去看看他們。以喬德勝的名義,沒人懷疑我們之間的關系。”
“以喬德勝的名義?難道你還有別的名義?”陸江打斷道。
喬德勝不好意思地道:“我原名叫周文彬,文質彬彬的意思,爹娘都是老革命,在首都有一席之地。我不想打著爹娘的幌子就在從軍時用了化名,喬德勝這個名字用了十幾年,跟本名沒什么差別。我想,外界知道的人很少,所以我去探望父母,用喬德勝的名義不太容易惹人矚目。嫂子既然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想必早就知道我用化名的事情了吧?”
風輕雪點點頭,“既然你承認了,那么我們有件事想找你確認一下。”
“什么事?嫂子盡管說,絕不隱瞞。”喬德勝忙道。..
“令堂的本名叫什么?我們在打聽一位叫作王香雪的女同志,結果別人告訴我們說是令堂的曾用名,可我們不確定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聽了風輕雪的話,喬德勝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嫂子打聽這件事干什么?”
陸江回答道:“你就先回答是與不是,以及令堂是不是上海人,資本家的千金小姐。”
喬德勝沒有否認,“沒錯,家母原名王香雪,后來更名為王學海,學海無涯苦作舟的意思,也有效仿我爸起名的意思,我爸叫周學奎。家母確實出身大資本家族,曾經在圣約翰大學就讀,也上過金陵女子學院。他們被下放,和家母的出身不無關系。”
“令堂有沒有提過她的家人?”風輕雪問道。
“家人?”喬德勝想了想,“十幾年前,外祖父家中生變,外加姨媽和他們斷絕關系之時反過來指責他們剝削勞動人民的血汗錢,外祖父母連病帶氣,相繼去世。隨后,大舅、二舅和三舅移民香港,家眷都帶走了,財產么早在帶走之前就充入國庫了。現在看著目前的形勢,他們走得叫我們萬分慶幸,否則留在這里,不知道要面臨什么樣的劫難。”
回想此事,喬德勝沉沉嘆息,目光有些迷茫,“我就不明白了,為什么現在一直以血統論出身?以出身論忠奸?當初我爸媽讓我改名易姓,未嘗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陸江的回應就是拍拍他的肩膀。
“唉,不說了,越說越不知前路在何方。”喬德勝說到這里,問道:“嫂子,你還沒說打聽我媽干什么,總不會無緣無故吧?畢竟很少有人知道我媽的本名。”
風輕雪指了指坐在他們下首給他們斟酒端菜的關城,“我這個侄子叫關城,關關雎鳩的關,長城的城,不過我估計你沒聽過他,但你應該聽過他父母的名字,他父親叫關之軒,十五年前就去世了,他親娘叫王香梅,據說是上海一個大資本家的小姐,有個姐姐叫香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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