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雪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奶糖?四塊錢一斤還是五塊錢一斤來著?我兒子的奶粉才三塊左右一袋,我哪有那么多的閑錢買奶糖?有硬糖吃就不錯了。”
真以為她看不破許清和那點小心思?
看破不點破,不過是她最近忙著調理身子照顧孩子,懶得和她一般計較而已,現在她身體已經康復了十之七八,余下需要慢慢調理即可,自然有精神與人計較了。
許清和急急忙忙地擺手,情深意切地道:“嫂子,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以前嫂子給馬瑞吃奶糖,今兒見到硬糖覺得有些奇怪而已,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沒有,嫂子你不要多想。”
“我沒有多想。”風輕雪笑瞇瞇地道。
許清和頓時無言以對,肚子里準備應付風輕雪的話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馬瑞舔了舔手里的硬糖,順手就給扔了出去,就地坐下,手腳往地上亂打,“不是奶糖,不是奶糖,我要奶糖,我要吃奶糖!”
風輕雪沒理他,轉身抱起驚醒后大哭的小兒子,撫拍著他的后背,“媽媽在,壯壯不怕了,壯壯不怕了,嚇大不嚇小,提了耳朵就好。”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一只手示意性地捏了捏他白得幾乎透明的耳朵往上提了提。
敦敦和熊熊也醒了,可他們沒哭,敦敦舒展著小手小腳,熊熊翻身就爬了起來,顫巍巍地邁了兩步,一屁股坐倒在姐姐身邊,伸手摸摸她的臉。
福寶依然如故,只要她睡著了,天打雷劈都很難驚醒她。
許清和見風輕雪只顧著自己的孩子,對馬瑞毫無反應,她看看兒子,再看看風輕雪,尷尬地開口道:“嫂子,這……”
“馬瑞不是想吃奶糖嗎?你做媽媽的不趕緊給他買,愣在這兒干什么?”風輕雪一臉微笑,聲音柔和,如同春天里的和風細雨,“雖然高級奶糖是貴了一點,但憑馬威同志的工資待遇,應該不會買不起,買不起的話你就吱聲,回頭發了工資,我叫孩子爸爸借五塊錢給他。”
反正,她是絕口不提自己給奶糖的事兒。
許清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馬瑞還在地上哭鬧,大聲道:“我要吃奶糖!我要吃奶糖!”
風輕雪溫柔地道:“馬瑞別哭了啊,你爸爸的工資都交給你媽媽了,你想吃的話就讓你媽媽給你買,大娘家里沒有糖了,最后的幾顆糖也被你扔了,真可惜。不過服務社里有,服務社里有很多糖,你想吃什么樣的就讓你媽媽給你買什么樣的。”
馬瑞聽了,跳起來抓著許清和的手,“媽媽,給我買糖,走,給我買糖,我要吃奶糖!”
知道今天占不到便宜了,本想等風輕雪喂孩子吃飯時讓馬瑞跟著吃一點的許清和咬了咬下嘴唇,還得沖風輕雪笑,“那嫂子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快去吧,我不留你們了,別讓孩子哭了,哭得難道你不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