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允許大家在河中逮魚,大家熱情高漲。
不年不節,哪怕逮到一盆白水餐子,腌了咸魚,也夠吃一夏天了。
不是誰家都像陸江家和王正國家那樣,借著張躍進的便利,三不五時地買點不要票的肉皮下水骨頭來打牙祭,絕大部分的人家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吃上兩口葷。
于是,大雨未歇,男女老少就齊齊出動。
大河小溝、水渠水灘,人滿為患。
關城比較機靈,仗著家離水庫最近,帶著陸天智和關域跑到大河的上游下水,距離水庫的閘口最近,不過水流也比較湍急就是了。
來得早,沒別人。
喜寶、福寶和雙胞胎都是愛看熱鬧的性子,大的好些,自己就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到河邊了,小的咿咿呀呀半天說不清楚,急得不行,牛棚里的四老和陸父幫忙照看,順便帶上了丁海藍,跟在喜寶屁股后面一個勁地喊弟弟。
丁海藍看起來只有六七歲,實際上他比喜寶大兩個月,是三月生,五月份是喜寶的七周歲生日,吃長壽面時,丁國峰突然反應過來,說小孫子白叫了喜寶幾個月哥哥。
老人穿著蓑衣,給孩子打著傘,站在岸邊往河里觀望。
河水暴漲,深度及腰。
關城弟仨在湍急的河水中搬運大石塊堵在河中,中間的缺口放上藤條圈口的尼龍網,風輕雪用尼龍繩給編出來的,網格不大。
陸天智和關域一人壓著藤條圈的一邊,不讓尼龍網被水沖走。
沒過多久,倆兄弟就合力提起網,一兜活蹦亂跳的魚抬上岸,喜得一幫娃子拍手大叫。
“魚!魚!”熊熊話多,指著網兜里的魚啊啊亂叫,敦敦也跟著喊。
福寶捧著小臉,“好多魚啊,我想吃媽媽做的魚肉丸子!”
幾個小孩立刻圍著水桶看著被放進去的魚,一個個的笑臉好像花兒一樣綻放。
鯉魚、鯽魚、草混子、白水餐、黑魚、鯰魚,大大小小地裝滿了拎來的三個木桶,兄弟就趕緊收了網,拎著水桶回家,任由河水卷著大大小小的魚從石塊缺口往下走。
他們不能貪心不足,得給下游留一些,所以中間收網的時候沒有堵住石塊的缺口。
離開時,關城準備扒開石塊,喜寶猛搖頭,“不要扒,不要扒!”
“為什么呀?”關城問道。
喜寶不說,“就是不要扒,就是不要扒開!”
不是什么大事,關城等人也就沒有扒開這兩邊的石塊。
回到家,幾兄弟分門別類地把魚按種類裝在桶里、盆里,最大的一條黑魚足有四斤多,最小的白水餐子不及手指頭,大部分都活蹦亂跳。
黑魚和鯰魚除了頭和脊骨,肉里沒有刺,而且肉質鮮美,做給孩子吃時,大人不擔心他們被魚刺卡著,白水餐和小鯽魚處理起來比較費事,風輕雪就把兩條大鯉魚和三條比較大的草混子分出來,叫關城給下放的老人們送去加餐,黑魚和鯰魚以及剩下的活魚都養在水缸和水桶里,死的魚和白水餐先進行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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