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雪名字里帶著一個雪字,她本身很喜歡雪。
潔白的雪,輕盈而又美麗。
可是穿越之后她就沒有表現出來過,因為下雪天代表老百姓的日子不好過,沒有足以御寒的被褥衣服,沒有足以過冬的糧食和柴火,雖然有瑞雪兆豐年的說法,但是大部分生活貧困的老百姓都不喜歡雪天的到來。
陸江陪著風輕雪打著傘出來散步時,家屬大院幾乎空無一人。
當然指的是大院之區域,各家住房之外的空間,因為大家都在屋里取暖,在沒有緊急事件的情況下,沒有誰會誰像他們夫妻倆一樣冒雪出門。
風輕雪發現家屬大院里幾乎沒有樹木,覺得有些可惜。
“栽種一些樹木該有多好?夏日炎炎之下,綠樹成蔭,一定好看極了。”天熱的時候完全可以坐在樹下乘涼,那可是夏天最美的一景。
現在的王樓大隊就是這樣,每到夏天,青山碧水,綠樹成蔭。
陸江低聲道:“你沒看到咱們院子里的樹樁子?原本是有的,不過都在前兩年被砍伐殆盡,誰還有閑心再種樹?栽的都不夠砍倒的。去年到首都開會,我跟著老前輩們去了一趟西山大院,那里被砍伐的樹木才讓人可惜,當初種了很多核桃樹,一棵都沒剩。”
又是這場數年后才能結束的運動弄的,風輕雪嘆息。
風越來越急,雪越來越密。
陸江正要提醒妻子回家,免得凍著,風輕雪忽然道:“阿江,你看!”
陸江順著她的手勢看過去,看到一個小女孩吃力地提著水桶走向一個比較偏僻的平房。
小女孩大概七八歲的年紀,衣衫襤褸,面黃肌瘦。
“那是?”陸江皺眉。
“我聽小翠嫂子說,鄭楠團長家就他女兒隨軍和他一起生活,名字叫鄭玲玲,平時都是自己洗衣服做飯,不知道是不是她。”風輕雪拉著他快步走向小女孩,叫了一聲鄭玲玲,小女孩猛地抬起頭應了一聲,黑黑瘦瘦的臉上倒嵌著一雙黑白分明的杏核眼。
陸江趕緊接了她拎著的水桶,“你爸呢?”
鄭玲玲咬了咬下唇,小聲道:“爸爸執行任務去了。”
陸江眉頭皺得更緊了,“所以你一個人提水?冒著雪出來提水?”
“我想做飯,家里沒有水了。”
風輕雪對陸江道:“你去提幾桶水,把她家里能裝水的容器都裝滿水,再看看家里有什么需要的回家拿,我帶她回家吃飯。”
鄭玲玲急忙擺手,“我自己會做飯,嬸嬸。”
風輕雪拉著她的手,“你一個人做飯都不夠浪費火的,我看你的樣子,煤球爐子的火估計都熄了吧?我們家中午剩了很多飯,你來幫我們解決。”
鄭玲玲畢竟是小孩子,很快就被風輕雪用三言兩語給帶走了。
風輕雪給她熱了白菜湯,盛了一碗丸子。
鄭玲玲怯生生地看著圍著自己看的一群孩子,緊張地抓著衣襟。
“吃吧,快吃吧,他們都是我們家的孩子,小的呢你可以叫弟弟妹妹,大的呢你就叫哥哥。”風輕雪拿濕毛巾給她擦了手,又把筷子塞到她手里,“對了,玲玲,你今年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