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雪接口道：“看得出來，周舟習慣用柔弱的表相來保護自己。”
真弱的話，就不會暴打王成軍了。
聰明、知進退、品行端正，不失為一個好女孩，不知道將來便宜了哪家的臭小子。
洪戰軍笑道：“這孩子知恩圖報得很，上個月，她寄了一些細糧過來，說是王樓大隊年底分給他們的口糧，說給我和她奶奶吃，她奶奶不識字，也不敢直接寄給她奶奶，就寄到我這里了，我三不五時地給她奶奶送一點，不敢一次性給，怕被他們家人發現。”
關域拍拍胸脯，“洪爺爺，你就放心吧，等我天智回家后，一定會留心周舟的事情，不讓人欺負她，我們家還是很有幾分面子的。”
“不是幾分吧？”陸天智側臉看他。
陸家在王樓大隊，現在是很有面子，早就不關注他們的成分問題了。
關域嘿嘿一笑，托著腮幫子道：“周舟會拳腳功夫？改天有機會可以找她較量較量，看看到底是我們哥倆厲害，還是她厲害。”
他就惦記著這件事了，因為太不可思議。
陸江和風輕雪都不在意，向洪戰軍問起金老七。
“金老七？那可是落魄的八旗子弟，以前好像是鑲黃旗的。”洪戰軍想了想，“就住在我家后面，剛解放時，他拉過一段時間的黃包車，建國后國家說要照顧這些遺老什么的，撥了兩間屋給他住，另外給他安排了一份掃大街的活兒，現在還干著呢！”
陸江和風輕雪晚上去找的金老七，把孩子都送回招待所了。
金老七直接就讓他們進門了，“我白天見到喬三，他跟我說了這件事，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就看你們能不能多給我一些食物，讓我過個好年。”
風輕雪一進門就看中了床上的一張席，雖然破被爛褥卻掩蓋不住這張席的風采。
潔白如玉，在燈光下十分美貌。
“這張席怎么賣？”風輕雪直接開口。
金老七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可惜他們全副武裝，自己看不清他們的臉和表情，“別人買舊貨的情景我看到得多了，大多數都是假裝自己不感興趣方便壓價，實際上心里喜歡得很，你直接就表明對這張席的興趣，不怕我抬高價格？”
風輕雪笑道：“喬三說你是痛快人，痛快人何必拐彎抹角？我們就只有這么點東西，您愛換不換愛賣不賣唄！”
雖然這張席確實稱得上是無價之寶。
這張席是象牙席，制作方法早已失傳，據說只有三張存世，收藏于故宮博物館，另外兩張下落不明，沒想到金老七手里有一張，看這張席舒展自如的樣子，保存得相當好。
金老七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就喜歡痛快人！十斤大米十斤面一條臘肉，你們拿走這席，這是象牙席，我一聽你說話我就知道你們識貨，現在識貨人可不多了。這張席是制作于雍正年間，也是從宮中流散出來落到我祖父手里的。”
他故意拿出來放在床上，果然遇到了識貨之人，接下來的交易就很好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