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鉤！”陸二熊伸出了小手，和鄭金瑞的勾在一起，“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于是，大家就看到一只紅花花藍花花的胖青蛙在屋里蹦噠。
他一邊蹦噠，蹦噠得很歡快，一邊大聲道：“我是大青蛙，大青蛙，我是一只大青蛙，大青蛙，大青蛙有肉肉吃，小青蛙沒有肉肉吃。”
滑稽的動作惹得大家哈哈大笑，笑得東倒西歪。
鄭金瑞和陳雪娘遵守諾言，吃過飯后就帶陸二熊出門，也帶上了福寶和敦敦，個個全副武裝，只露兩只眼睛，王翠蘭跟著一起，打著傘。
只有壯壯不愿意出門，風輕雪自然就得在家陪兒子。
“那行，中午給你們帶羊肉串和涮羊肉回來，別做飯了。”陳雪娘臨走前拿上飯盒。
飯可以不用做，湯得燉出來。
家里的柴禾不夠燒一個冬天，王新生給他們弄了幾麻袋炭，風輕雪又摻了一些空間里的在里面，現在丟幾塊炭到灶膛里，紅紅的火光映在娘倆的臉上，很暖和。
湯燉好了，平正凱等人一個都沒出現。
風輕雪先給自己和小兒子盛兩碗湯出來，剔了一些骨頭上爛爛的肉，美美地喝了一頓。
她本想給老教授們送一些暖暖身子，可壯壯之前嫌冷，不愿意出門，她就在傍晚王翠蘭和陳雪娘在家看孩子時，分別給老教授們送去。
熱騰騰的湯裝在瓦罐里，外面裹著小棉被，送到老教授手里時仍是熱的。
這些沒下放的老教授們大部分仍住在國家分配給他們的房子里，就是本來屬于他們的房子現在都擠進了一兩戶外來的人家，自己只有一個小房間可以棲身。
謝教授就是這樣的情況，因為他會治病，所以待遇稍好一些，沒人為難他。
風輕雪最后來到謝教授家的，沖那兩戶不認識的人家點了點頭，從兜里抓幾顆糖塊出來塞給兩家的孩子，一共三個孩子，大的七八歲，小的三四歲，一人給了兩顆，都是普通的水果硬糖，然后才在他們的道謝聲中走進謝教授的房間。
“你自己喝就行了，別老是跑這么遠地特地送過來。”喝著熱乎乎的湯，謝教授的心和身體都暖和了，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好久沒喝過這么鮮的湯了。”
“好喝您就多喝一些，有機會再給您送來。”
風輕雪把剩下的湯都倒在他常用的小鍋里，里頭還夾雜著從羊頭和骨頭上剔下來的肉絲，切好的熟養肝和鄭金瑞他們中午帶回來沒吃完的涮羊肉，“剩下的您明天早上熱一熱，泡著饅頭燒餅或者下面條都很好，我先回去了。”
謝教授擺擺手，幾個月下來，他已經不和這個學生客氣了。
風輕雪拎著裝了空瓦罐的籃子出來，走在回家的路上，快到家門口時，突然看到了金老七，他老人家沿街晃蕩，臉上帶了一些青傷，看著很可憐。
離開首都后，他們就想辦法把欠金老七的糧食寄給他了，匿名寄的，其后再無聯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