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金老七進了家門,潛伏在墻頭外陰影處的陸江才抽身回家,見到妻子還沒睡,忙脫掉軍大衣,抖了抖身上的寒氣,“我不是說了讓你先休息嗎?”
風輕雪遞了一碗微燙的開水給他,“東西送到了嗎?”
“送到了,我親眼看著金老七進的家門,他一定會看到擱在門口的糧食。”陸江回答完妻子的問題,接過開水一口飲盡,渾身都暖和起來,“我聽金老七的意思,好像知道我們就是和他交易的人了,以后是得繼續注意,免得他對外張揚。”
風輕雪嘆了口氣,“你說,這世上火眼金睛的人怎么那么多?就那么一面,我臉都沒露,聲音也和交易時不一樣,他怎么就能確定是我們呢?要不是昨兒我給隔壁送牦牛干,我都不知道金老七向他們打聽過我們姓什么。”
陸江聳聳肩,擱下空碗,攬著她進臥室,“金老七這樣的老人哪個不是精明人中的精明人?他對我們沒壞心眼就行。”
“剛剛你還說得注意呢!”風輕雪送他一個優雅的白眼。
陸江低低一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咱們不擔心和金老七有沒有關系,無非是擔心金老七曝光咱們和他交易的事情,事關金老七自身,他不會對外宣揚,因為一旦宣揚出去,他也脫不了一個私下交易的罪名,讓他目前的處境雪上加霜。”
風輕雪嗯了一聲,“你這次能在這里停留幾天?”
“在家里能呆幾天我不能確定,不過在首都會呆很長一段時間,我得空就回家陪你們。”陸江因為妻子而知道國家大事的走向,目前正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得好好把握。
風輕雪覺得十分高興,丈夫在身邊和丈夫不在身邊,生活是截然不同的。
本以為丈夫在首都最多停留一兩個月,沒想到他足足停留了半年多,從三月份呆到了九月份,雖然期間有幾次不在首都,去向成謎。
在這段時間,首都的氣氛也和往常不一樣,風輕雪很長時間沒見到王新生和盧帥等人。
風輕雪查閱了史料,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更知道自己的丈夫在這次行動中立下了大功,越來越多的人對她和顏悅色,包括學校中的人。
不知不覺,入學已經一年了。
她是兩年學制,還需要繼續學習,可一年學制的工農兵學員則要結業,有的由國家安排了工作,有的仍舊回到原來的崗位上。
陸續送走相熟的軍人學員,風輕雪迎來了國慶。
國慶節是大節日,可以放假一天,陸江也在首都,風輕雪九月三十號傍晚放下后,匆匆地趕到家里,陸江正帶孩子摘石榴。
“我要最大的!”陸二熊仰著臉叉著腰。
陸江摘下一個紅皮咧嘴的大石榴往后一扔,輕輕巧巧地落在熊兒子懷里。
陸二熊抱著大石榴樂得哈哈笑,“爸爸你真好,我最喜歡你了!”
福寶打扮得漂漂亮亮,鼓著臉,不高興地道:“爸爸,我要最高的,最上面的那個大石榴,就不給二熊吃,真是太壞了,剛才搶敦敦的雞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