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同志您好。”兩人來不及細想,紛紛舉手敬禮,“三天后,飛機從金陵軍區飛往首都,我們來接您并送您去金陵軍區,還有趙奎趙老同志。”
趙奎就是趙安邦的父親,早幾年得以回鄉休養,一直沒有恢復工作。
王正國順勢把電文交給周鳳雛。
周鳳雛緊緊地捏著電文,他沒想到這么快就能回去了,雖然不能立即回到原來的工作崗位,但回到首都就代表過往罪名皆成空,自己有很大的幾率復出工作。
“好,我這就去收拾行李。”最重要的是向老伙計和小輩告別。
大家替他感到高興,周鳳雛有了這樣的結果,距離他們平反之期還會遠嗎?
周鳳雛只帶走換洗的衣物和幾件常用的生活用品,被褥和其他生活用品留給了不知何時能離開的老伙伴,上車前目光緩緩掠過王樓大隊,將父老鄉親們的臉記在心里,最后定在送他的人身上,“小雪,咱們首都見。”
“您放心,咱們很快就會見到了。”風輕雪眉梢眼角都是喜悅。
上輩子她曾聽人說過,浩劫期間恢復工作或者浩劫剛結束就得以離開下放地區的無一不是大佬,沒電人脈關系和本事,不會這么快得到平反,因為全國大平反是在八十年代初。
為了慶祝周鳳雛的離開,風輕雪中午做了兩大桌好菜,雞魚肉蛋,十分豐盛。
看到得以擺脫壞分子的希望,溫如玉喝得醉醺醺,摸著福寶用紅頭繩扎起來的兩條麻花辮,笑嘻嘻地道:“首都啊,真是離開太久了,肯定變化很大。我給上面寫信試探一下,說我年老體衰,時日無多,不知能否回京休養,再為文化界盡自己的一點綿薄之力。”
文化界學術界又不是軍政兩界,本來就是遭池魚之殃,平反的幾率很大。
這幾年陪伴他的兩個學生何清音和歐陽墨紛紛點頭,認真考慮自己認識的大人物,畢竟兩人在遭難前也是畫壇上的泰山北斗,歐陽墨更是上海美術學院的院長。
金若初眼睛一亮,撫掌笑道:“好辦法,等他們想起咱們不知道是猴年馬月,還是自己想辦法聯系同好一起向上寫信比較好。自古以來,讀書可以明理知事做人,知識就是造反的話簡直是胡說八道!文化斷層十年,各方面人才匱乏到了極點,我看國家整頓這一塊是迫在眉睫,很有可能恢復高考,到時候就有我們的用武之地了。”
不同于溫如玉全心鉆研書畫,他金若初可是全才中的全才,物理、化學、機械、建筑、書畫、外語、數學,就沒有他不懂的,出事前不知道有多少大學請他前去執教,關城才跟他學習幾年,現在就是首都某個機械廠的高級工程師了,研發并改進了好幾個新型機械。
風輕雪沖二老豎起大拇指,“我也覺得會恢復高考。今年發生了太多事,上面還沒徹底穩定下來,師父,金叔,您二位要是寫信就等明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