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四爺不愛吃酸的,但他遲疑了一會后,還是吃掉了那塊青芒。
不過他細細咀嚼的時候,長眉便蹙了蹙。
看著四爺俊朗的臉蹙了蹙,若音沒良心地笑了。
她在笑,四爺蹙眉怎么也能這么好看?
“小東西,喂這么個酸掉牙的給爺,還敢笑?”四爺說著便抬手,掐了一把若音的臉蛋。
“爺下手稍微輕點兒”若音無辜地揉了揉臉,“況且酸得吃了好,開胃呢”
“叫你沒良心。”四爺沒好氣地道,眸子則盯著女人臉頰上的鮮紅色彩,“今兒個怎樣,沒有難纏的人吧。”
“都挺好的,而且這一次,我發現八福晉是真隨和,比以前更好相處了。”若音笑道。
“當真?”四爺眉頭一挑,還是有些詫異。
畢竟八福晉的名聲,早就在皇子們之間傳開了。
大家平日里打趣,都說娶什么樣的媳婦都行,就是不能娶八福晉那樣的。
不過比起別人說的話,四爺更相信面前的若音些。
難道傳聞有錯?
“當然是真的,八福晉還喜歡吃草莓蛋撻,我叫膳房專門給她做了一籠帶回去吃,她還說要讓八爺府上的廚子試著做呢。”若音肯定地道。
她今天從八福晉的言行舉止上,都覺得八福晉挺好相處的。
而且八福晉有點刻意示好的意思?
要說四爺現在是個王爺,或者是個皇帝,八福晉示好,她還想得通。
可四爺現在就是個貝勒爺而已,跟八爺是一樣的位置。
八福晉還不至于刻意討好她。
所以這一點,她有些想不明白。
但示好歸示好,她對八福晉并沒有不好的感覺就是了。
四爺聽了若音的話后,心中的詫異又多了幾分。
別的先不說,八福晉的性子他還是知道些的。
那是個養尊處優的一個人,居然找他的福晉討蛋撻吃,實在是太稀奇了。
可他思來想去的,也想不明白。
最后只得道:“那就是你讓人做的蛋撻太好吃了,叫人吃了跟你一樣貪吃。”
“爺”若音美眸上抬,嗔怪地瞪了四爺一眼,末了又加了句:“人家現在可不是一個人吃,肚里的孩子也要吃呢。”
嗯,她就是要把肚里的孩子拿出來,在四爺面前撒撒嬌。
果不其然,四爺聽了若音的話,當即嘴角帶笑。
他又不是不知道,早在沒孩子前,她就是個小饞貓了。
不過他并沒有拆穿她,而是嚴肅道:“胃口好是好事,但也不許太過貪吃,聽說孕期吃多了,屆時難生產,辛苦的還是你。”
“我知道的,這個柳嬤嬤有說過,爺就放心吧。”若音雖說貪吃,但她吃得精。
喜歡吃什么,叫膳房做。
每樣吃一點,嘗嘗鮮就行了。
飯量她還減了一碗呢,但營養點的湯,她還是喝的多。
夜里的時候,四爺便留在若音這兒用膳了。
每次在正院用膳,四爺都能吃個舒心。
所以,他已經有些習慣這樣的方式了。
若音也發現四爺常來她這兒用膳,她在想,是不是代表她已經圈住了四爺的胃呀?
這一邊,四爺被若音圈住了胃。
八爺府里,八福晉郭絡羅氏,正在品嘗膳房照做的蛋撻呢。
她輕輕品嘗了一口后,細細咀嚼著,“味道可以,但火候沒掌握好,叫膳房再試試,應該就差不多了。”
“是。”奴才應了后,就端著蛋撻出去了。
就在這時,八爺進來了。
他穿著一身月牙白的錦袍,衣擺袖口紋著銀色的暗花,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眸子很是溫和。
整個一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爺,這么晚了,你用膳了嗎?”郭絡羅氏上前請安。
“用過了,剛才那些奴才端的是什么。”八爺扶起她,聲音一貫的溫潤如暖陽。
郭絡羅氏眨巴著眼睛,笑道:“那個啊,今兒個在四嫂那兒嘗到的,可好吃了,四嫂還叫人給我做了一份提回來,我就叫廚子跟著做了。”
“你也是的,四嫂有孕在身,你也去麻煩人家。”八爺說是這么說,可神情卻透著寵溺。
他家的福晉,自打病了一場后,就甚得他心,不再是以前那般不講理了。
要是往后還有人敢說他的福晉是母老虎,他定要好生爭論一番。
郭絡羅氏抬眸朝八爺笑了笑,道:“一般人我還不麻煩呢,四嫂人挺好,又隨和,不會跟我計較的,爺放心吧。”
反正這輩子,她除了跟娘家的親戚好。
八爺這邊的,她就賴著四福晉了。
四福晉人美心善,又超隨和,關鍵是還很懂吃。
今兒個她可不止吃出草莓蛋撻好吃了,還有好些她叫不上名的點心,都超級好吃呢。
要不是凡事都有個循序漸進,她都恨不得天天上禛貝勒府,求那些吃食的食譜了。
而她也看出來了,這輩子的四福晉,貌似比她印象中要得寵。
前世四福晉有孕,阿哥們后院是去探望了,可四爺卻沒設宴。
今兒個四爺幫四福晉設宴,不就是想叫大家知道,四福晉得寵著呢。
只是這一世,不知道四福晉肚里的孩子,會不會重蹈覆轍......
“那就好,你做事有分寸,爺信你。”八爺張開雙臂,意思是讓她給自己更衣了,“最近兄弟們府上喜事多,一個兩個的,都有了喜事,還都是嫡親的。”
“是啊,嫂嫂們都有了身孕。”郭絡羅氏更衣的手指頓了頓,有些黯然傷神地道。
前世她到死都沒能給八爺留個孩子。
且別說孩子了,就是她的肚子,那么多年,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八爺聽出郭絡羅氏語氣中的失落,便拉著她的手寬慰道:“你別傷神,這個需要緣分的,不是沒有,只是時候未到。”
“謝謝爺寬慰我。”郭絡羅氏淡淡道,只是心里還是難受著。
她在想,重活一世,她和八爺,要是有個孩子,那就好了。
別的她都沒所謂,尤其是那些爭權謀利,她一定撇得遠遠的。
也定要給八爺吹吹枕邊風,叫他什么都別沾。
八爺自然是聽出女人話里的傷感,一顆心更是有些動容。
與其說是動容,不如說是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