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天家來說,親家在結親時,嫁妝豐厚,表示重視這個女兒就行了。
這一點,當年的費揚古和覺羅氏,倒是做的很好。
原主出嫁時,豐厚的嫁妝從京城的街頭,排到了街尾。
畢竟嫁妝豐厚,男方會看得起些。
但若音嫁出去后,她們只要時常探望一下就行。
其余的時候,就是天家賞賜她們的時候,而不是她們暗地里接濟若音。
得虧四爺現在還只是個貝子,這要是個親王,或者是個皇帝。
覺羅氏還這樣做的話,事情就顯得有些嚴重了,這有點功高蓋主的意思。
況且帝王最是冷漠無情,外加猜疑心重,很容易引起禍端的。
覺羅氏受到若音的拒絕后,當下微微一頓,大概是有些出乎意料吧。
隨即她便笑問:“音兒啊,你這又是何苦,你以前不都是......”
“以前那是我不懂事,總覺著額娘待我好,我便欣然接受,可我現在想明白了,四爺也待我很好,我不能再要額娘給的錢了,這樣長久下去,是不好的,況且哥哥嫂嫂們都在這兒,額娘不怕哥哥嫂嫂怪你偏心,我還覺著不好意思呢。”若音不等覺羅氏把后面的話說完,便直說了。
這下子,覺羅氏倒是沒有執意要給了。
思考片刻后,她笑道:“你哥哥嫂嫂打小就疼你,不會有想法的。但你既然想明白了,額娘也不強求。”
“正因為哥哥嫂嫂都很好,所以我更不能這樣了。”若音見覺羅氏開竅,便朝哥哥嫂嫂們歉意一笑,然后轉移話題,化解尷尬:“這蜜汁蜂巢糕我就收下了,正好我有幾年沒吃過了,饞的緊。”
以前原主對娘家的接濟,可以說是來者不拒。
這才導致覺羅氏越發覺得原主在四爺府上過得不好,越發體貼原主。
現在若音換了個芯子,她定要杜絕這種不良的習慣。
讓覺羅氏明白,這是不好的行為。
況且四爺本就是個捉摸不透,難伺候的男人。
她可不能因為一些瑣事,和四爺起了隔閡。
一時間,該說的話,都說開了,一家子就又恢復了其樂融融。
就連一旁的柳嬤嬤,也覺得這是好事。
以前柳嬤嬤就發現了,四爺對福晉老是收娘家的錢,而感到不喜,便暗戳戳的在福晉面前提了幾次。
可福晉非是不聽啊,叫她這個做奴才的,也不好多嘴了。
現如今呢,柳嬤嬤發現若音開竅了。
心說要是叫四爺知道了,應該會很滿意的。
接下來的時間,若音便笑著打趣五格:“四哥,再過一年,你就二十了,還不給我娶個嫂嫂回來,富文都要娶侄媳婦咯。”
“妹妹,我省得,你......就別笑話我了。”五格面如冠玉,有著一雙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和高挺筆直的鼻梁。
此時的他,臉頰有些紅,似乎是被若音當著家人的面揭短,有些不好意思。
但臉紅絲毫不減他屬于男性的剛美之氣。
到底是若音這種絕色美人的哥哥,基因能差到哪里去嘖。
許是發現自己有些局促,他便朝一旁的富文道:“你小子可不許在我前頭娶媳婦。”
不然他的臉真沒地方擱了!
“四叔,那你可不許拖太晚啊。”礙于五格是長輩,富文有些無奈地說。
這一幕,倒是惹得大家忍俊不禁。
一家人好不容易相聚,東拉西扯的,沒一會就到了午時。
瞧著時候差不多了,覺羅氏便道:“音兒,天不早了,額娘和你哥哥他們,也該回去了。”
“額娘,別呀,難得來一回,就留下用過午膳再走,況且我知道你們要來,一早就叫膳房準備了好些好吃的膳食呢。”若音起身挽留。
“這......不太好吧。”覺羅氏還是有些忌諱的。
這到底不比自己家,而她還以為若音跟以前一樣。
跟四爺之間的感情不冷不熱的呢。
便不敢多做停留,免得麻煩自己閨女。
但同時,她心里又何嘗不想多呆會呢。
正在這時,李福康進來了:“福晉,四爺身邊的何忠康,還有小德子求見,說是四爺交代了他們送些東西來。”
“讓他們進來吧。”若音正色道。
覺羅氏看著若音在忙,便也沒繼續說回去的事了,只是坐著等待。
不一會兒,何忠康跟小德子就進來了。
且進來的不只是他們兩個,還有幾個小太監。
個個手里不是抱著,就是捧著匣子、禮盒。
“福晉,這是四爺今兒一早出去時交代的,說是夫人和幾位舅子難得來府上坐坐,這是四爺叫奴才備的禮。”何忠康笑道。
若音瞥了一眼那些太監手里的匣子,好看的柳眉一挑。
這真的是出乎她的意料。
因為上次四爺說忙得沒時間,并沒有說會在府中,更沒說給她的家人備了禮。
不過懵了一會子后,她便道:“行了,你們把東西都放下吧。”
然后,她又叫柳嬤嬤賞了何忠康和小太監銀子。
何忠康也醒目,事情辦完了,也不敢多停留,帶著人就離開了。
待何忠康幾個離開后,若音才讓奴才把禮物分別遞給了覺羅氏幾個。
那上邊都貼著紅紙,寫著贈字的,不會給錯人。
這些細節上,四爺底下的奴才還是辦得很到位的。
覺羅氏的禮,自然是拔尖的點翠頭面。
星輝和馬佳氏,還有富文,分別是上好的白玉雕茶具、鎏金的簪子、白玉豪筆。
而五格的,便是一塊上好的羊脂五福玉佩。
對于四爺賞賜的禮,覺羅氏幾個自然是欣然接受了,且滿臉的歡喜。
以她們的家室,并不是眼皮子淺,沒見過好東西。
而是因為根據這些,她們看出來了,若音比以前得寵了。
畢竟從若音嫁給四爺,她們也來過府上幾次。
除了四爺從宮里頭喬遷到禛貝勒府那次,她們得了賞賜。
其余的時候,她們根本就沒這些個待遇。
“額娘,你們就留下陪我用膳吧,不然我叫人做的一桌子好菜怎么辦,這不糟踐糧食么。”見她們面上透著歡喜地笑,若音便繼續剛才的話題,“再說了,雖說咱們都在京城,可下次見你們,又不知要什么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