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四爺便看向費揚古,問道:“最近新官上任,有不少事情吧。”
“回四爺,是有一些事情要交接。”費揚古道。
“傷勢可還好?”四爺挑眉問。
“謝四爺關懷,比起回京時,已經好了許多。”費揚古如實說。
聽到這話,四爺松了口氣,傷勢好轉就好。
不然若音指不定得跟著操心。
他看了眼堂間掛著的鐘,淡淡道:“午時了,爺今兒個得空,便一同用膳吧。”
蘇培盛一聽,心說您哪里是得空,分明就是掐著點抽空啊。
年底了,禮部有一堆子事情等著。
書房還有一大堆子公文沒批閱呢。
四爺金口難開,費揚古自然得給這個面子。
不一會兒,堂間的紅木嵌大理石八仙桌上,就擺滿了膳食。
一桌子人,圍著桌子用膳。
費揚古喝不得什么酒,不過奴才貼心的給他準備了藥酒。
孫大夫見有人給費揚古遞上藥酒,好不容易老實的他,開口道:“等等,讓我聞聞,這里面有相沖的藥材嗎?”
一句話,弄得遞酒的奴才怔了怔后,便將酒盞遞給了他。
只見孫大夫放在鼻尖聞了聞后,就道:“嗯,不錯,里面有好幾味藥材,尤其是田七和川續斷,很適合提督現階段喝,但要注意量,可以喝少許,不宜多喝。”
說完,他便自己個仰頭一喝,把杯盞里的藥酒,一口喝掉。
導致一旁的奴才頓了頓后,才又給費揚古,重新斟滿一杯藥酒。
緊接著,費揚古便和五格,一起陪四爺喝酒。
費揚古偶爾以茶代酒,四爺知道他有傷在身,也沒多說什么。
五格則實打實的陪四爺喝酒。
期間,若音體貼的給四爺斟酒,時不時的眼神暗示他。
四爺面上淡淡的,心中卻有了想法。
幾杯酒下肚后,他便道:“你們難得來一趟,就多住幾天,不然若音又嚷著要回娘家。”
此話一出,飯桌上的人都頓了頓,紛紛看向若音和四爺。
尤其是覺羅氏,她說怎么自家女兒變得機靈又殷勤,越長大還越愛撒嬌了。
原來全是四爺給慣的,越慣越鬼機靈。
撒個嬌,四爺什么都依她的。
以前若音跟娘家人,就是再怎么舍不得,四爺也從沒出面說過話。
現在是坐一桌子用膳,還幫若音說起話來。
覺羅氏想明白后,就看向費揚古。
畢竟家里,向來是費揚古說了算的。
費揚古怔愣著,他本以為,四爺頂多留他用膳。
卻不曾想,四爺用了緩兵之計。
這么些年來,四爺還是第一次開這個口,叫他根本就不好拒絕。
于是他端起面前的酒盞,笑道:“那就按四爺說的,只是這段時間,怕是要叨擾四爺了。”
“一家人,談不上叨擾。”四爺說著,便轉頭看向身旁的女人。
只見女人那雙明亮的眸子,正欣喜地對他笑。
舉手投足間,神色自然流露,滿滿的,全是崇拜。
看得四爺的嘴角,也好看的上揚著。
不過礙于桌上有這么多人,他也不好多說什么,就轉移了視線。
接下來的日子,費揚古就在府里住下了。
覺羅氏和五格,還有那個孫大夫,自然也要在客房小住。
若音沒事,就陪覺羅氏說說話。
偶爾還給五格催婚,“四哥,你這樣可不行啊,身份往上提了,媳婦也趕緊娶一個吧。”
“小妹,你能不能別提這件事情啊。”五格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要不是五格并沒有別的癖好,否則若音都要懷疑他性取向有問題了。
其實啊,她也是從覺羅氏的話語里,聽出覺羅氏對五格的婚事上心。
所以她才多說幾句的,“四哥,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啊,說出來,我幫你參謀參謀。”
聞言,五格白皙的臉頰,騰的就紅了,他偏過頭,道:“沒有,你別瞎說!”
“行行行,沒有就沒有!”若音看著五格這副樣子,怎么像是想起了什么。
不然臉紅的那么快!
這要是擱在前世,她就給五格做媒了。
哦,不對,就五格這種類型,溫潤中略帶剛毅,長相又挺出色,風度翩翩的。
不等她介紹,那些閨蜜們,早就一個個的往上撲了。
可現在,她處在清朝,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身邊還真就沒有合適的人。
就目前為止,她認識的人中,除了宮里頭的五公主和七公主。
其余的,大多都是有夫之婦。
七公主還小,又可憐兮兮的。
五公主的身份,往后定是太后和康熙指婚的,不可肖想。
除了這些,貌似沒有別的姑娘了。
于是若音搖搖頭,她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看五格那樣,就是已經情竇初開的神情,她也就不摻合這些了。
“誒誒誒,你們在這喝茶,居然也不叫上我。”在別人一家子聊天時,能厚顏無恥插話的人。
除了孫大夫,還真就沒有別人了。
若音聽到這聲音,就準備起身離開。
這些天,孫大夫總是能找到機會,在她面前出現。
每次出現,就開始喋喋不休。
聽得她的頭都暈了!
孫大夫見若音起身,便道:“別介呀,我喝杯茶就走。”
然后,他真就喝了茶,揮揮棉麻衣袖,淡然的原路返回。
若音看著老頭的背影,突然有種滄桑的感覺?
不對,一定是她的眼神出了問題。
下午的時候,若音照常去客房看看費揚古。
最近孫大夫都在給費揚古針灸,說是溫通經脈。
結果半道上,就碰見李氏。
李氏見了若音,隨隨便便的行禮,“喲,姐姐好雅興,這么冷的天,還出來閑逛。”
“你又何嘗不是。”若音高姿態地看著李氏,繼續道:“況且,我是去客房的,可不是閑逛。”
“呵呵,姐姐不說,我倒忘了,聽說姐姐娘家人,最近在府上,又吃又喝又住的。”李氏陰陽怪氣地道。
若音瞥了李氏一眼,然后高傲的摸了摸頭上的簪子,笑道:“可不是么,我阿瑪受了傷,四爺知道我有孝心,便請我阿瑪到府上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