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會只是單純的叫她吃完吧!
于是若音琢磨著,難道是回贈喜歡二字?
就是也喜歡她咯?
其實以四爺的身份,平時就是罰了奴才。
奴才也得跪謝。
所以,就算是簡單地賞塊蛋糕,也顯得是莫大的恩寵。
比起那些華麗麗的首飾,和好看的緞子。
若音也更喜歡這些小心思。
畢竟四爺的小心思,可是獨一份。
能讓悶葫蘆四爺這般,看來她的心思,也沒有白費。
只不過,喜歡是個不好把握的詞。
接近于愛,也是喜歡。
不討厭,也算喜歡?
況且在這男權主義極強的朝代,這一刻是喜歡,下一刻就不得而知了。
而她,也絕不能,在四爺有一絲喜歡的時候,就恃寵而驕。
她要做的,就是一點一點的,讓四爺對她的感情,逐漸增進。
當然,還有尊重。
府里就那么大,一丁點兒芝麻小事,都能傳遍。
尤其是關于四爺的事情,那就是大家關注的焦點。
而四爺偏愛了誰,則是后院女人最在意的。
得知四爺夜里把若音叫到前院。
李氏氣得早膳都吃不下。
不管奴才端的什么,她都是一并掃在地上,砸個稀碎。
昨晚她都做好準備,在屋里等著四爺了。
明明晚上她的表現最好,結果四爺卻偏向于福晉。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四爺把福晉叫去了正院,一夜未歸!
昨晚的羊鍋子那么補,孤男寡女的,準沒好事!
李氏看著屋里的奴才,不悅地問:“讓你們花點銀子去前院打探消息,怎么一點信兒都沒有?”
“主子,前院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四爺的地!里面的奴才,個個都是人精,嘴巴閉得死死的,一句話都套不出來,多少銀子都不干!”春梅難為情地回。
“就沒有別的法子了?”李氏實在是太想知道,若音使了什么招數。
居然勾得四爺夜里召見。
“主子,真沒別的法子,早上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人家都不愿意說。要是意圖再明顯些,估計四爺就要知道了。”春梅回道。
“你們這些沒用的狗奴才!”李氏將手中滾燙的茶盞往地上一砸,接著她還不忘鄙夷地道:“瞧著福晉的大肚子,我都為她害臊,都這個時候了,還勾著四爺!”
要不是冬天,春梅幾個穿的多。
茶水濺到身上也不覺得燙。
但臉上濺了幾滴,還是極燙的。
可她們也不敢多嘴。
只是在心中笑李氏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昨晚也不曉得是誰,從正院回來后,就又是沐浴焚香,又是梳妝打扮的。
也不照照鏡子,就這樣也好意思鄙夷人家福晉!
春梅是李氏的陪嫁丫鬟,她雖說心中不服。
但她認命!
這輩子攤上這么個主子,就是跪著,也得為主子著想。
這樣她的日子,才能好過些。
她跪行到李氏身邊,道:“主子,您消消氣吧,過完年,咱們就可以行動了。這段日子,咱們不但要收斂點,還要盡量和福晉打好關系,這樣的話,往后就是出了什么事兒,咱們的嫌疑也沒那么大。”
聽到這話,李氏一臉的煩躁。
她低頭扶了扶額,一腳把春梅踹開:“滾!都給我滾!整天就知道叫我忍,看見就來氣!”
“是!奴才這就退下!”春梅知道李氏聽進去了。
便跪著招呼其余人出去。
直到出了門,才站起身子。
京城的雪,一直下個不停。
到了大年三十這天,天上還飄著大雪,就連河面上,都結了厚厚的冰。
若音坐在窗邊,手里捧著暖暖的湯婆子。
她看著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潔白的雪花靜靜地飄著,紛紛揚揚。
一團團的,像是棉絮。
此刻,一切都是那么的靜謐而安祥。
所有的不安和躁動,都變得安靜。
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安靜!
“福晉,李側福晉和宋格格,給您請安來了。”巧蘭進屋行禮。
若音淡淡的“嗯”了一聲,只是眼睛,還是看著外邊的雪景。
幾秒后,她起身,扶著柳嬤嬤的手,去了堂間。
聽說到了年末,康熙要在太和殿設宴。
宴請文武官員和外藩們。
當然,皇子們也會在。
這代表,四爺幾乎一整天,都會在太和殿。
不過這么重要的日子,四爺夜里,規矩上要去若音那兒,一起守歲的。
而若音呢,得跟李氏一同進宮,陪德妃用膳。
所以,她一早就梳妝打扮好了。
嫣紅的梅花暗紋旗裝,顯得喜慶。
就連大拉翅一側,都難得的,別了朵中等大小的簪花,也是嫣紅色的。
到了堂間,李氏和宋氏齊齊行禮:“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都坐吧,如今天冷,也難得你們來這么早。”若音淺笑著。
“可不是么,今年的雪,下得真大,凍得我都不敢出屋,要不是給姐姐請安,這是應該的。不然我這會,估摸著還沒起呢。”李氏難得接若音的話。
且她言行舉止,就跟若音感情很好似得。
若音淡淡瞥了李氏一眼,眸光微轉,“瞧你這話說的,就是不來給我請安,你也是要進宮的,還能睡懶覺不成。”
“姐姐說的是,我差點把這茬給忘了。”李氏裝模作樣地道。
李氏假惺惺的,大格格都帶來了,怎么會忘了呢。
不得不說,李氏的反常,讓若音有些不適應。
李氏以往,可是最不愛接她的話,巴不得她尷尬的。
所以平時的晨省,若音幾乎都是和宋氏在聊。
可今兒也是奇了,李氏搶著跟她套近乎。
當一個人,刻意討好看不順眼的對手。
除了別有用心,就是笑里藏刀。
反正她是不會天真以為,李氏屈服于她的威壓,想跟她示好。
想明白這一層,若音隨意和李氏聊了幾句后,也懶得搭理了。
而是吩咐身邊的奴才:“柳嬤嬤,去庫房挑些好看的緞子,拿給宋格格。”
“福晉,您對奴才,實在是太好了,奴才無以為報。”宋氏起身,一臉的感動。
“我要你的報答做什么嘖。”若音擺擺手,示意她坐下,“今年實在是太冷了,瞧你總是穿得半新不舊的,我便總覺得不暖和,你去添些新衣裳吧,新年新氣象,瞧著人也精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