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是哪個院里當差的,還是丫鬟或太監。
都在第一時間,排隊整齊地站在正院堂間門口。
眾人好奇的同時,又有些害怕,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還以為府里又出什么事情了,要找他們質問。
要說以前,她們認為福晉是個喜怒不定的人。
后來,她們改變了看法,覺得福晉是個隨和的主子。
可現在,他們又認為,福晉雖說比以前隨和了,可心里跟明鏡兒似得。
嚴肅起來,分分鐘要掉命的節奏。
若音端坐在堂間的上座,居高臨下的看著從門口,排到了正院前門的奴才。
頗具威嚴地道:“我瞧著你們,好像都閑的沒事干似得......”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鏗鏘有力,能讓在座的奴才,都聽得清清楚楚。
導致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嚇得一院子的奴才紛紛跪下。
若音柳眉一挑,繼續道:“你們不是在這個主子面前獻殷勤,就是在那個主子跟前當狗腿子,今兒個下藥,明兒個還是下藥。看在你們這么閑的份上,我便實施一個管理制度。”
說完,她朝李福康眼神示意。
李福康會意后,清了清嗓子,道:“下面,由我來念府里新的管理制度。”
他跟著若音擬好的制度,念道:“第一,私下里不允許嚼舌根,發現一次,扣月錢,嚴重者,割了舌頭趕出府里。”
“第二,遵循各院主子的命令,如若各院主子同時下達命令,以最高位份的主子命令為準。”
“比如福晉和李側福晉一起下達命令,最終以福晉的命令為準,當然,若是四爺在府上,永遠以四爺的命令為準!若有違背,當場杖斃!”
“第三,要養成良好的習慣,切勿做偷雞摸狗的事情,一經發現,打完板子再趕出府。嚴重者,直接杖斃!”
李福康說著說著,便停頓一下。
那些奴才還以為念完了,誰知又見李福康重新翻了一頁。
嚇得她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光是這三條,就把他們嚇破了膽。
后面還有?
李福康又清了清嗓子,在眾人瑟瑟發抖的情況下,念道:“第四,在府里當差滿一年的,月錢加一成,每年的休息多6日。滿三年以上,月錢加兩成,年休息多10日。滿五年以上,月錢加三成,每年的休息多15日。滿十年以上的,月錢加五成,每年往上加一日休息,上限為30日。”
此話一出,讓那些奴才都聽傻眼了。
本來個個都戰戰兢兢的,現在個個面露喜色,但又感覺不真實。
期間,一個小丫鬟鼓起勇氣問:“別說加日子了,就是平時兩月一次的省親,都不放人,那怎么辦?”
在這里,可沒有什么勞動法。
只有能者多勞,越是干的年頭長,有機靈勁的奴才,做主子的,越是不放人。
若音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沒說話。
李福康則繼續念:“第五,兩月一次的省親,改為每月一次省親,若是你們主子不放人,來正院找福晉。”
“第六,平日里若是見到鬼鬼祟祟,或者可疑的人,可以上報正院,經核實情況屬實后,重重有賞!”
“第七,表現好的,每年一次晉升機會,分別是大丫鬟、領事和管事。”
說完,李福康終于停了下來。
而底下的奴才們,那是喜形于色。
一開始,她們以為全是懲罰制度來的。
沒想到后面幾條,全是獎賞制度和提升制度。
這樣的話,只要她們好好表現,就有出路。
不會一輩子都拿著相同的月錢,只得找歪路子了。
最后,若音起身做總結:“你們若是還有什么不懂的,私下可以問我正院的奴才,她們都是過來人,自從我去年實行了這個制度后,她們不少人漲了月錢。但是,你們要是干了壞事,一切資格取消,有些人,別以為當上管事就可以肆無忌憚了,我會根據情況,隨時下降的。”
她的眼神,掃視了眾人一眼,沉聲問:“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是,聽明白了!”一眾奴才就跟打了雞血似得,齊齊應道。
“很好,退下吧!”若音轉身,便進了里屋。
她要的,就是讓奴才都明白,不止幫各院干壞事這條出路。
好好當差,不比暗地里勾結差。
當然,出于私心,她這個制度一起,府里各處,都會更加敬重她。
她福晉的地位,就會更牢固。
以往使不動奴才的日子,恐怕再也不會到來了。
夜里,用過晚膳后,若音親自哄了弘毅睡下。
又去廂房看了眼已經睡著的大格格。
然后,她才問一旁的柳嬤嬤:“那鈕鈷祿氏,怎樣了?”
“回福晉,聽說她在柴房過的還挺自在的,送去的飯菜,她也照常吃了,胃口還挺好,就跟沒事人一樣。”柳嬤嬤回。
“哦?”若音柳眉一挑,“我也是時候,去會一會她了,我倒要看看,待會她還自在得起來嗎!”
片刻后,若音扶著柳嬤嬤的手,到了陰暗的柴房。
她掃視了一眼柴房,里面對著各式各樣的柴禾,樹枝、秸稈、雜草等。
而鈕鈷祿氏,便是閉眼坐在較為柔軟的雜草上。
看起來,果真如柳嬤嬤所說,挺自在的。
若音收回眼神,大氣坐在巧風搬來的椅子上。
聽到柴房的動靜后,鈕鈷祿氏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主動笑道:“姐姐,你可終于來了。”
“聽妹妹話里的意思,還挺盼著我來的嘛。”若音閑適地靠在玫瑰椅上,漫不經心地道:“不過,明人不說暗話,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把事情乖乖招出來,便不必受皮肉之苦,否則的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
夜里燈光昏暗,燈光斜照在若音臉上,看不太清表情,只勾勒出她絕美的半張臉。
放才的話,從她性感的唇里說出來,有威脅的意思。
此刻的她,看起來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正俯視著猶如螻蟻的鈕鈷祿氏。
只見鈕鈷祿氏眼里,閃過一絲恐慌后,就恢復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