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裝模作樣地回:“主子說的哪里話,奴才......在四爺府上一切都好。”
“在本宮面前你還支支吾吾的,本宮還能害你不成,說出來本宮給你做主!”
郭氏被德妃一問,心里就一陣酸楚。
但她在德妃面前,可不敢哭鼻子。
這位平時最信迷信,大過年在她老人家面前哭,估計會兩嘴巴子抽死她!
郭氏嘆息一聲,道:“主子,是不是奴才長得不夠好?”
德妃睨了郭氏一眼,“瞎說,你可是本宮千挑萬選出來的人兒,不管是容貌和身姿,那都是拔尖的,要是你不夠好看,這世上就沒有好看的人了。”
“那......那為何四爺至今都沒去過奴才的院子,也并未寵幸于奴才。”郭氏越說越小,傷心極了。
“什么!老四居然沒碰過你!”德妃一臉詫異。
男人嘛,最喜歡的就是新的女人。
就好比康熙這些年,可是比年輕時沉迷女人多了。
總是一批又一批的女人往乾清宮送。
且不說男人,就是身為女人的德妃,要不是得端著妃子的架子,不然她瞧著郭氏身前足斤的肉,都忍不住掐上一把。
可郭氏這等姿色,居然沒法入老四的眼?
德妃咬了咬牙,不悅地道:“當真是個逆子,本宮給他挑的人,萬歲爺下的圣旨,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他居然這般胡鬧!”
聞言,郭氏心中一喜,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希望德妃大怒,給她撐腰。
郭氏扯了扯唇,委屈地道:“是啊,四爺不給您面子就算了,怎么能不看萬歲爺的圣旨呢!”
聽著像是安慰的話,實則有添油加醋的意思。
德妃一聽,眉頭蹙了蹙。
她不喜歡郭氏在四爺背后說三道四。
一個女人,不管在家和男人發生什么矛盾,也要維護男人的形象,不該如此的。
郭氏見德妃沒說話,繼續委屈道:“主子,奴才在府里過的好苦啊,您一定要給奴才做主!”
德妃蹙了蹙眉,換了個姿勢斜斜靠在椅背上。
琢磨片刻后,她嘆了口氣,道:“這事不好辦吶,要是事情鬧大了,讓萬歲爺給知道了,可就不是這么簡單咯。所以啊,你得自個機靈些,實在不行,便仰仗府里的老人。”
畢竟,郭氏是萬歲爺下了圣旨的。
她雖說不喜歡這個兒子,但也不想害他挨訓。
之所以把郭氏安排進府,就是想對這個石頭一樣冷的兒子,能夠知根知底。
順便消消老四福晉的銳氣。
郭氏心中“咯噔”了一下。
是啊,比起四爺,她又算得了什么,不過是個奴才而已。
她扁了扁嘴角,道:“娘娘所言極是,可府里的老人也就那樣,宋格格身子弱,整日就在院子里不出門。李側福晉不好處,奴才也不好往她跟前湊。至于鈕側福晉和武格格,四爺去她們那兒的日子,本來就少。”
這里頭,尤其是李氏,每次見了她不是言語刁難,就是小小懲罰她一下。弄得她躲都來不及,哪里還敢往李氏跟前湊。
本以為福晉看起來是個好相與的,結果也是只狐貍精。
除了想霸著四爺,還狡猾的很。
昨兒還罰她在雪地里跪了一上午,要不是她身子好,早就病了。
哼,一個個的,都不是好相與的。
緊接著,她偷偷瞥了一眼德妃,傷神地道:“最后,奴才去正院求了福晉幫忙,可福晉非但沒有幫我,還言語奚落我,罰我大年初一在雪地里跪著,現在膝蓋還青紫著呢,要不是今兒要來給您拜年,奴才恐怕躺床上都起不來了。”
德妃冷哼一聲,拉著郭氏在一旁坐下,道:“難怪你捶腿都沒勁,居然大年初一受如此虐待?本宮就知道那是個妒婦,你就是找李氏都比她好。老四近日里,可是在她那兒宿得最多。”
要真是這樣,她定好好說說烏拉那拉氏。
郭氏訕訕一笑,她就是想制造那種福晉寵冠后院的效果。
哪知德妃細細問起來了,她只能實話實說。
“回娘娘,那倒是沒有,奴才進府頭幾天,爺都是宿在武格格那兒的,后來偶爾也宿在別的姐姐那兒,但福晉那兒沒怎么去。”
聞言,德妃睨了郭氏一眼,瞧著一副懦弱沒用的模樣,她就隱隱來氣。
要是烏拉那拉氏得寵還差不多。
偏偏武氏最近風頭最盛,如果她沒記錯的吧。
萬歲爺最近才提了武氏的阿瑪當知州呢,老四寵些也是合情合理。
“你也是的,沒一點眼力勁,既然老四沒有時常宿在正院,烏拉那拉氏又怎么抬你,她自個都分不到肉,還怎么分你一杯羹。”她說著甩了甩手里的手絹,語重心長地道:“反正路是給你指好了,往后怎么走,還是得看你自己,本宮在宮里,那也是遠處的水,救不了近處的火。”
她自個在宮里也得邀寵。
哪里有那么多的時間,管別人的事情。
要是郭氏有用還好,拉就拉一把。
偏偏這副沒用的樣子,她看了都心煩,拉了也是白搭。
郭氏抿了抿唇,終是低垂著頭,應了聲“是”。
只是那雙眼睛里,卻閃過一抹陰鷙。
同時,她暗暗下了決心,反正誰都靠不住,往后只能靠自己了。
她一定不會讓自己白白受了委屈,總有一天,她會叫她們好看!
就在這時,德妃嚴肅地道:“本宮再問你一遍,烏拉那拉氏,是否真的罰你跪在雪地,若是真的,又為是為的什么。”
郭氏心中一驚,怎么好好的,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她顫顫地地道:“回.....回娘娘,是......福晉說奴才大年初一跪在她跟前哭,是在咒她,便罰了奴才,可奴才真的沒有咒她的意思啊!”
就是到了這一刻,她也沒承認自個的錯誤。
只是在訴說別人的不對。
德妃閉了閉眼,不滿地道:“你也是的,這種規矩都不懂得,還說是我永和宮出去的奴才,簡直是丟盡本宮的臉。就連說話也沒個把門的,老四不管怎樣,那也不是你能說三道四的。”
此話一出,郭氏立馬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地。
這......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啊。
誰知,這一切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