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客官,一兩不夠,要二兩。”說話的掌柜,是個中年男子。
若音對上掌柜的那雙老奸巨猾的眸子,以及尖嘴猴腮的樣子,心中就有些反感。
她這幾日沒什么胃口,吃的都比較素。
而且這家客棧的飯菜,不是一般的難吃。
全部都是煮熟,放點鹽就行,還沒什么油水。
她剛剛不過就點了一個青菜,一碟雞肉。
想說一兩銀子,就是在京城,都可以買叫花雞和烤鴨,以及許多的小吃了。
放在這兒,怎么也有找零吧。
可對方反而沒找零,還管她多要。
不過,她一個弱女子出門在外,還是小心謹慎一點。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事兒。
別到時候省那么些銀子,攤上不好的事情,得不償失。
于是,她從袖袋,又掏了一兩銀子。
誰讓這鎮上,只有這么一家客棧呢。
哼,看來她得去縣里瞧瞧,興許能打聽得到實用的消息。
否則這鎮上太過落后,呆久了也不是法子。
“給。”她把銀子遞給了掌柜的,問道:“我想問一下,從這到鎮上到附近的縣上,大概要多久的時間?”
“啊,你要走了啊。”掌柜的似是有些措手不及地道:“這樣吧,現在沒有專門去縣上的車了,你還是明早再走吧。”
“不一定非要坐專門的車子,就是租馬車也可以的吧?”若音不解地問。
只見那掌柜的面色一沉,道:“可以是可以,但你這專門租車,銀子貴,這不是不劃算么?”
“哦,那我再看看吧。”若音本就是隨口問問,又不是征詢掌柜的意見。
心說我在你這家黑店多呆一天,還不如乘車趕緊去縣上。
說不定還能早點見到我家四爺呢。
于是,她回到房間后,就收拾了一下東西。
打算租一輛馬車,專門去縣上。
一炷香后,若音就背著包袱下了樓。
可他才一下樓,就見掌柜的、小二、還有伙計、廚子、加起來六個人,在那前臺竊竊私語。
像是在密謀著什么大事。
并且,個個眼里都有貪狼和陰毒的光芒再閃。
瞧著就不是好相與的,反而像是心狠手辣的歹徒。
若音又掃了眼整個客棧大堂,原本坐在底下吃飯的客人,都不曉得跑到哪里去了。
見狀,若音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有種不詳的預感。
下一刻,她連前臺的押金,都不打算要了,就腳下生風般,快步往門外跑。
可她才跑幾步,那門就從外面,被一個伙計關上了。
一下子,屋里的光線就暗了下來。
而她,也跑不出去了。
“喲,想往哪里跑吧,挺謹慎的嘛,小爺我不過是跟你聊了幾句,這就想跑了?”掌柜的帶著小二和伙計,快步走到若音跟前。
若音后退了幾步,暗叫不好。
這客棧的人,平時就一副丑陋的嘴臉。
如今撕開臉面后,露出那張更為丑惡的嘴臉。
她把身上的包袱往地上一甩,道:“想要錢我給你們便是,都在這包袱里頭。”
“嘖嘖嘖,好一個聰明的女子。”那掌柜的拍了拍掌,與旁邊的小二猥瑣一笑,又道:“只可惜,你太小看了我們,我們要的,可不是錢財。”
“那......你們想要干什么?”若音抱著手臂,又后退了幾步。
心中卻在想著,該如何逃出去。
“你看,才夸你聰明,這就不識相了。”掌柜說著,就一步一步地朝若音走近,道:“我們不止要錢,還要你的人,就你這等姿色,若是賣到窯子里,能賣個好價錢吧,就是當個頭牌,那都不成問題。”
“掌柜的,這等姿色,咱自個要不要先試試?”另一個胖胖地說,看起來大概是廚子之類的。
頭上還裹著頭巾,肩上也搭著一塊臟兮兮的毛巾。
語音剛落,他就受到了掌柜的一記爆頭。
“你個蠢貨,滿腦子都在想什么,這完好無損的姑娘,跟破了身子的,能是一個價格嗎!”
“是是是,掌柜的說得是,您這一提起,我就記得了,是相差不少價錢。”
聽這他們猥瑣欲為的話,若音偷偷地咽了咽口水。
幸好她保養的好,看不出來是個有孩子的媽了。
不然她今兒個,恐怕要完蛋了。
若是真出了不好的事情,她就算有現代人的思想,也沒有顏面活下去,只能咬舌自盡了。
她瞥了眼門口,道:“各位有話好好說,這包袱里的銀子都歸你們,但我真值不了幾個錢,因為我有咳疾,是會傳染的那種,若是賣給了窯子,根本行不通的”
“呸!少在這忽悠我了,你氣色這么好,怎么可能有病!”掌柜的說。
“因為我都是抹了水粉的。”若音說著,就抬起雙手,胡亂在臉上抹了抹,像是把胭脂水粉抹掉。
由于屋里的光線暗,瞧著倒是像那么一回事。
只見那掌柜的濃眉一挑,不可置信地問:“此話當真?”
“掌柜的,她明顯就是想找借口,你又何必信她,不如讓我檢查檢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病。”廚子說著,就摩拳擦掌地朝若音走來。
“滾一邊去。”掌柜把廚子拎到了身后,說出了畜生般的話,“這等絕色,怎么能讓你們的臟手檢查,自是我自個親自檢查一番。”
聽到這話,若音連連退了幾步,又悄么么的,從袖袋摸出了匕首。
“噌”的一下,刀鞘取出后,她就把匕首直直對著眾人。
惡狠狠地道:“別過來,誰要是敢靠近一步,我就捅死誰!”
“喲,拿把破刀,嚇唬誰呢。”雖然那掌柜看見匕首上的寒光害怕,但嘴上還是裝得不在意。
腳步也還在朝若音靠近。
不過,還沒完全靠近,他就朝旁邊招了招手,道:“跑堂的,你腿腳功夫好,給我教訓教訓這個不識好歹的娘們!”
語音剛落,就見一個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男子,沖到若音跟前。
他抬腳對著若音的手腕就是大力一踹。
若音只覺得手腕吃痛,手中的匕首,就“哐當”一聲,飛出了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