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他說得如此誠懇,總是能放過他們吧。
就算不放過,也能留條命茍活著。
四爺并沒有說話,只是朝光頭男步步逼近。
那通身的寒氣,引燃著周圍的空氣。
仿佛隨時都能把人凍在原地,動彈不得。
光頭男就是被四爺通身的寒氣嚇得跪在原地,動彈不得。
那雙賊眉鼠眼的眼珠子,只抬頭看了四爺一眼,就垂下了頭。
他咽了咽口水,心中甚是不解。
為何他說了這么多,對方的怒氣越大?
于是,他張了張唇,決定再拼一下。
他指著四爺身后的若音,咬咬牙,狠心道:“這位爺......如果實在不行,這個美人兒,我就交給你們了,我們自個都舍不得......”
“啪!”的一聲,還不等光頭把話說完,他的嘴上就吃了四爺一道鞭子。
痛得他的嘴皮子火辣辣的疼,他伸手去摸,發現手指上有血跡,嚇得尖叫:“啊!血”
可他才一張嘴,上邊兩顆泛黃的門牙,也隨之滾落在地。
陳彪看著光頭男的嘴巴,眉頭挑了挑。
剛剛四爺一直都是左手使力的。
本來他還擔心,四爺右手受傷,左手使不上勁。
卻不曾想,四爺的左手大力一揮,就能把光頭男的嘴巴揮得裂開,成了兔唇一樣,連門牙都掉了。
他看著四爺筆挺的背影,暗自為那光頭男捏了一把汗。
這位如此不懂得說話,看來老天爺都救不了他了。
反正他們暫時就看看,若是對方敢動手,他們再沖上去。
畢竟四爺心中有氣,等他把氣撒了,他們再動手。
果不其然,只見四爺再次揚起手中的鞭子。
那鞭子就卷上了光頭男的脖子,并死死的纏著。
“咳咳咳”山匪死死抓住馬鞭,“救......救命......”
于是,邊上的山匪實在看不下去,想上去幫忙。
陳彪幾個,便立馬拔劍。
劍出鞘時,發出刺耳的“鏘鏘鏘”聲。
就像是索命的喪鐘,聽得人心里發麻。
劍口更是鋒利的很,在陽光在折射下,散發著刺眼的光芒。
嚇得那些山匪愣在原地咽口水,一動也不敢動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個光頭男已經喘不過氣來。
他的臉漲得通紅,額頭和脖子的青筋突起。
面目也變得猙獰起來,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下一秒,他便兩眼一瞪,徹底沒氣了。
這時,一旁沖出來一個胖子,似乎跟光頭男關系很好。
他氣勢洶洶地道:“這位官爺,不知我們哥幾個怎么惹你了,你接二連三的,要了老二老三的命!”
四爺雙手環胸,一副閑適和慵懶的樣子。
可他就是慵懶起來,都透著生人勿進的凜冽氣息。
他輕輕笑了一聲,看似漫不經心地道:“先不說他們,我只問你,剛剛是用哪只眼睛,看了她。”
說著,那修長的指腹,指向了身后的若音。
胖子順著四爺手指的方向看去,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邪惡地笑道:“原來是為了這個,那好說,這姑娘我們一根頭發絲兒都沒碰,一開始我們以為她是個男的,只搶了她的銀票而已,誰知道她......”
“別廢話那般多,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四爺意味深長地看著胖子。
那胖子不知是傻,還是怎的,居然真的乖乖回道:“左眼......不對......右眼......也不對,這么好看的美人兒,自然是一雙眼睛都看了啊!”
“嗯......”四爺微微頜首,左手大拇指指腹,和食指指腹,正漫不經心磨挲著下巴。
似是在刮那些隱藏的表皮下的胡茬。
就像是他隱藏著的怒意,隨時都會爆發。
他收回指腹,朝若音走去,并道:“陳彪,把他那雙狗眼給爺挖出來喂狗,再把他的手筋腳筋抽了后,取了他的性命,扔到亂葬崗。”
“是!”陳彪應了后,利落的下了馬。
其余的侍衛,也都下了馬。
就連孟石原,也親力親為,加入了剿匪的行列。
一時間,山匪和侍衛們打斗的聲音,就在耳邊盤旋著。
四爺走到若音身邊蹲下,抬手就擦了擦她額頭上的灰。
若音一直是低垂著頭,躲在一旁瑟瑟發抖。
突如其來的手,讓她怯弱的往后縮了縮。
“音音別怕,是爺來了。”四爺磁性地哄道,仿佛剛剛接連要了幾條人命的,根本就不是他。
若音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他。
只一眼,他就直直往他懷里撲。
雪白的雙臂環著四爺的腰,臉蛋在他結實的胸膛,蹭到了他的脖子,以及下巴。
并甜甜地道:“四爺,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四爺的濃眉蹙了蹙,剛才騎馬的時候,速度太快,導致太過顛簸。
而女人撲的時候,正好撞上他腹部的傷口。
但他還是一聲不吭,并很快的緩和了情緒。
本來他是有很多話要問她,要訓她的。
結果見她這般失魂落魄,嘴又跟抹了蜜似得。
他只好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好了好了,都沒事了。”
正在這時,之前載著四爺的車夫,就拉著馬車趕到了。
心說怎么打起來了。
得虧四爺改騎馬,這才早早趕到,不然后果不堪設想啊。
不過,那車夫也是個膽大的,下了馬車,就跟著加入了戰斗。
四爺似乎不想若音看到打打殺殺的場面,便打橫抱著她,上了馬車。
而那些侍衛,也就很快的圍在馬車周圍,保護他們的安全。
使他們跟外頭的打斗,完全隔離起來。
仿佛那些生死博弈,完全與他們無關。
馬車里,他用手巾擦著女人臉上的細汗,又幫她挽了挽秀發。
若音就跟個懶貓似得,頭枕在他的腿上。
嘴上還委屈地道:“爺怎么現在才來找我。”
“你還曉得抱怨。”四爺捏了她的瓊鼻一把,低沉地命令:“往后若是和爺分開了,就站在原地不要動,等爺過去找你。”
若音紅唇輕啟:“可......”
可是她不確定他會不會來找她。
“可是什么?”四爺濃眉一挑。
對上四爺那雙刨根問底的冷眸,若音弱弱地道:“可是我擔心爺要忙正事,就不會來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