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次,她根本就沒有吃醋,只是孟夫人刁難在先,她頂幾句嘴罷了。
哪曉得孟夫人當真是不經氣。
可這世上,很多事情沒有對與錯。
眾人都只看到結果,她把孟夫人氣暈了的結果。
此時,康熙那雙冷峻犀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若音。
似乎在探究她是不是真的知錯了。
“行了,都下去!”康熙終是擺擺手。
“是。”若音起身,“待我抄好了女誡,就讓人交來給您。”
“等等。”康熙抬頭,撫了撫月亮腦門,蹙眉道:“誰讓你抄好交給朕的?”
“啊?”若音看了四爺一眼,又轉頭看了康熙一眼,詫異地問:“不是您罰兒媳抄女誡嗎,兒媳不交給您看,交給誰看?”
“要不是孟石原寫了折子,你以為朕會管這等瑣事。”康熙說著,淡淡掃了眼四爺,道:“老四,朕還有一堆公事要忙,就由你監督她抄好,不得有誤。”
“是。”四爺應了后,就帶著若音離開了。
三人出了康熙的營帳,走了沒多遠。
四爺就一把擎住若音的手腕,逼問道:“爺是不是和你說過,你在爺面前酸,爺可以慣著你,但在外頭要謹言慎行,如今的結果,你可滿意?”
跟她說了多少回,她會因為不聽話而吃虧的,非是不聽。
如今倒好,被皇阿瑪訓斥了一頓,還眼中警訓了一番。
“那天爺也看見了,根本就不是我的錯,而且我也沒有吃醋。”若音掙扎了幾下手腕,卻被他擎的更大力了。
便抬頭直視四爺,道:“爺以為那天我和和氣氣原諒了孟夫人,孟石原就不會在皇阿瑪告我的御狀嗎?”
語音剛落,孟氏就跪下道:“福晉,這次的事情,是奴才阿瑪跟額娘的不是,奴才在這兒替他們賠不是了。”
若音淡淡掃了孟氏一眼,根本就沒搭理。
省得旁人見孟氏跪著,她卻站著。
還以為她又起了嫉妒心呢。
至于那孟石原,當真是夠陰損的。
居然趕在他們到淮河之前。
就先行一步,告了她的御狀。
往后這孟氏要是過的不好,指定就是她的問題了。
這一招實在是高啊。
四爺則沉聲對孟氏道:“回你的營帳去!”
“是。”孟氏起身,一副傷心委屈,搖搖欲墜的樣子。
而且她起身時,還差點摔倒。
要不是身邊的奴才扶住了她,鐵定要栽個跟頭的。
等孟氏離開后,四爺松開了若音的手腕,沉聲問道:“這次你可知錯?”
“若是爺想像皇阿瑪那樣,用權利壓制我,那我肯定會說錯了。”若音淡淡回。
聽到這話,四爺才松開的手,就又擎住了若音的手腕。
并把他拉近了幾分,神秘而深邃的墨瞳,在她面上細細打量著。
“你知不知道自個在說些什么?”
若音:“......”
“皇阿瑪說的話,只有對的,沒有錯的,記住了嗎?”四爺冷冷地教道。
若音點點頭,還是沒有說話。
她知道,康熙向來是個賞罰分明的。
對待晚輩,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論緣由。
不管她之前在他老人家心中印象有多好,那都不頂用。
康熙心里,自有一個記分的賬本,加加減減著分數。
四爺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女人的臉蛋。
那雙美眸居然不直視他,長長的睫毛還一顫一顫地抖動著。
白皙無暇的臉蛋透出淡淡紅粉。
性感的紅唇嬌嫩欲滴,還微微翹起,似是在置氣。
“瞧你這委屈樣,難道爺教你的,都說錯了,嗯?”
“沒有,我知道爺說的是對的,爺做的也是對的,都是為了我好。”若音咬唇說道。
“那你還擺出這副可憐樣子給誰看。”
“我擔心弘毅啊,萬一皇阿瑪生氣,真把他從我身邊帶走。”若音說起這個,面上的委屈更顯了。
見狀,四爺輕笑一聲,道:“爺當是什么,弘毅都長大了,你難道想把他一直圈在身邊。”
若音:“......”
“他是爺的嫡子,皇阿瑪還能把他送給別人不成,頂多就是讓爺放在前院養著。況且弘毅年紀到了,也該去前院識字、寫字、背書了。”四爺面上冷冷的,說出來的話,卻也有意無意的安慰著若音。
這讓一旁的蘇培盛瞧了,不免垂下了頭。
看來四爺啊,就是個口嫌體正直的。
“當真?”若音終于抬眼,笑問。
她的眼睛很大,笑起來美眸彎彎的,就跟月牙兒似得。
仿佛那一汪清澈的靈韻,也隨之溢了出來,感染著周圍的人。
四爺瞧了后,性感的薄唇也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你還是笑起來好看,往后給爺多笑。”
此話一出,若音就聳拉著漂亮的臉蛋,無辜至極地道:“我也想啊,可爺總是愛欺負我這種柔弱又好看的女子......”
說完,她柳眉微蹙,吃疼地看著被他擎住的手腕。
一臉的嬌弱,欲拒還迎的模樣。
看得四爺邪火上升,手中的力道反而大力了幾分。
正在這時,陳彪從遠處走來,“四爺,太子爺請您去營帳商議事情。”
聞言,他薄唇輕啟,俯身在若音耳旁,冷冷地道:“爺還有事,你回自個營帳去,看爺夜里怎么收拾你!”
說完,他才松開若音的手腕。
只是墨瞳卻未曾離開過女人的臉。
若音自是一臉嬌羞,笑得花枝亂顫的。
還盈盈福身行禮,“那我就等著咯。”
行完禮,她就扶著柳嬤嬤的手,直接離開了。
四爺當真不是個歇停的主。
恐怕他早已忘了,自個身上還有傷。
他這一忙,就忙到了夜里。
等到他回到自個營帳時,天都已經黑的透透的了。
他揉了揉脖頸,又轉了轉頭,環節肌肉疲勞。
然后,早在太子那兒用過晚膳的他,抬頭道:“蘇培盛,把你福晉主子叫來。”
“嗻。”蘇培盛應了后,自個親自去請了。
可沒多久,他就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四爺本來在寫字,聽見腳步聲,還以為是若音來了。
抬頭一看,就見蘇培盛后頭,哪里有若音的影子。
便問:“怎的一副喪氣樣。”
“回四爺,奴才去了福晉的營帳,門外的奴才說福晉舟車勞頓,身子不適,不便伺候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