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滴晶瑩的淚水,合事宜地從臉上無聲落下。
四爺是最怕她流眼淚,她一哭,他那些冷靜和理智,一下就崩了。
尤其她這種無聲的哭,比大哭還要惹人憐愛。
再對上那雙霧蒙蒙的美眸,噙著一汪淚水,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都不忍再多看一眼,便嚴肅地道:“爺什么時候說不相信你了。”
可算是發言了,若音強忍著心中的得意,千嬌百媚地橫了男人一眼,哀怨地道:“那爺這陣子都沒來院里,平時也不怎么理我,現在到了圓明園,別人都有住的地方,虧我還是你的福晉,就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哼,反正爺就會欺負我......”說著,她直接背過了身子。
四爺:“......”
被女人如此埋怨,四爺竟不知說什么才好。
其實這陣子,他根本沒生她的氣,只是在跟自個置氣。
那天他回去后,居然產生了一個非常可笑的想法。
他有些后悔在家宴的時候,沒有亮出射箭的真正實力。
要早知道舒先生也會參加,他就不隱藏了,直接射它三個靶心。
可最后,他又被自個的念頭氣到了。
什么時候,他也會有這么不理智的想法。
如今被女人這么一埋怨,再看看她微微聳動的背影。
四爺起身,站在女人身后,想轉過她的肩膀。
偏偏若音不依不饒地掙扎著,就是不轉過身子。
當然,她掙扎是一回事。
最后力氣不如人,還是屈服于四爺的淫威之下。
男人拉著她的手,在躺椅上坐下。
而她,坐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指刮了刮她的瓊鼻,頗為無奈地道:“你沒地方住,就賴在爺這里,嗯?害不害臊了,哪家的福晉像你這樣?”
“哪家的王爺像您這樣,都不給女人地方住的。”若音偏過臉,嬌嗔地道:“我不管,爺要么別叫我來,來了你就得負責,不然我就住你這,反正你這兒三十多間屋子,多我一個也不多。”
聞言,四爺忍俊不禁地笑了。
四爺不愛笑,但他笑起來很好看。
就像是冬日的一抹暖陽,格外的溫暖。
還是頭回有女人,在他跟前耍賴。
真是奇了怪了,要說她沒羞沒臊的,可他不去找她,她也知道冷靜一陣子,不會黏上來。
可只要給個臺階下,那臉皮就比誰都要厚。
“沒臉沒皮的,就知道在爺跟前耍賴皮。”他的膝蓋顛了兩下,弄得女人快要掉下去時,他又一把圈在懷里。
男人將頭放在女人的肩上,淡淡道:“行了,住的地方少不了你的,只是你那地方還沒裝修好,爺方才還在催工。”
“怎么你們住的地方都好了,就我住的沒好。”她嘟囔道。
四爺沒回答,只是道:“爺剛才去瞧過了,你住的地方還要幾日,便先在爺這住著吧。”
“啊?”這么簡單?
若音都有些不敢相信,以為自個聽錯了。
“本來想等他們弄好你再來,后來想一想,把你一個人放在府上,你肯定會胡思亂想。沒成想把你帶來了,你還是胡思亂想。”
“主要是爺的事情辦的不妥,你要是早說沒裝修好,那不就沒事了嗎,非得讓大家看我笑話,我能不多想嘛......”她在他懷里亂蹭著抗議。
她敢肯定,四爺這事是故意的,為的就是把她騙過來!
“膽子肥了,居然敢挑爺的刺了。”
男人左手圈著女人的腰,讓她身子前傾。
右手對著她的屁股,就打了三下大的。
四爺下手可真狠,痛得若音“啊啊”大叫。
末了還用小手手捶他胸膛,抗議道:“爺怎么能這樣。”
“哪樣了?”
“堂堂雍親王,居然打女人!”
“爺不光打你,待會還要抽你!”說著,他一個勁道,就將女人摁在躺椅上。
頓時,若音就覺得有種兇猛的侵略性,朝她迎面撲來。
就在她閉上眼睛,等著乖乖束手就擒時,對方卻遲遲沒有動靜。
良久后,一道磁性而沙啞的聲音,在她耳旁低沉地道:“爺沒有不信你,但有一點你要記住,有些人心思不純,否則保泰知道后,第一時間把事情告訴了爺,他卻跑到你的屋子去了。這便是分寸,你可懂?”
還不等她回話,她的下巴就被他扣住了。
眼睛被迫與他對視。
神秘而深邃的墨瞳,直勾勾地盯著她,似乎要將她望穿。
他的眼里,有太多她看不清的情緒。
若音牽了牽唇,小聲問:“我懂......只是......爺還怪我嗎?”
“小傻瓜,爺怪你做什么。”他揉了揉她的發,很輕柔的那種。
即便他心里不高興,那也是他和舒先生之間的事情,與她無關。
任何一個男人,都沒法跟窺覬妻子的男人和平相處。
越有權利的人,就越忍受不了這些。
而他的女人太美好了,總是有男人窺覬她。
但他又不想把她圈著,那樣就沒有意義了。
他認為......只有自己強大,才能護住屬于自己的一切。
“好了,這件事情過去了,爺不想再提。”他撐在她的身上。
若音能聽出來,他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好在這個尷尬的時候,她的肚子,非常合事宜地叫了。
“怎么,你午膳沒吃?”磁性的男低音,在她頭頂響起。
若音點了點頭,委屈地道:“一直沒等到爺,人家哪里吃得下飯......”
聞言,男人從她身上離開。
叫了蘇培盛進來,吩咐廚房做飯。
不一會兒,廚房便把飯菜端上來了。
四爺原是用過膳了,見她吃得香,也一樣用了些。
本來屋子里涼爽,可這天氣,一頓飯吃得,那可是汗如雨下。
最后,若音和四爺,由著不同的奴才伺候沐浴。
等到沐浴完畢,若音跟出水芙蓉般出浴時,柳嬤嬤卻道:“福晉,糟了,您的衣裳還放在宋格格那呢。”
若音也懵了,一開始在宋氏那小坐,東西自然都放在宋氏那。
后來到四爺這兒,也沒想到會在這住下。
加之當時氣得風風火火,大家都忘了這事。
這沐浴又是突發事件。
思來想去的,若音調皮地道:“那只好找四爺討件衣服,湊合著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