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離開他,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若音見郭絡羅氏這樣說,內心也有些沉重。
“這種事情,雖說得我家四爺說了算。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傷害兩個無辜的孩子。即便他不同意,我也會說服他的。所以,你就放心吧,啊。”
“謝四嫂,我先在這里謝過你了。”郭絡羅氏說著,竟是要朝若音叩首。
若音哪里擔得起這個大禮,在郭絡羅氏還沒行禮時,她就扶住了郭絡羅氏。
安撫道“你能如此識大體,又能在這個時候想起我,應當是我謝謝你才是。”
說著,她替郭絡羅氏擦了擦眼角的淚,“好了,待會你那丫鬟就要回來了,快坐下用膳,莫要再哭了。”
“嗯。”郭絡羅氏趕緊擦了擦眼角,再次坐下。
若音一開始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如今聽了郭絡羅氏的話,哪里還吃得下飯。
恨不得立馬把這件事情,告訴四爺。
她牽了牽唇,小聲道“此事重大,我得先回園子。”
“那好。”郭絡羅氏點點頭。
若音起身時,看了眼郭絡羅氏,不放心地道“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等八爺被處置了,你再回去安頓孩子。”
否則這么一別,她真的擔心郭絡羅氏會被八爺欺負。
畢竟,郭絡羅氏今兒約她出來,四爺就知道了事情。
八爺那頭,說什么都會猜到的。
“四嫂,謝謝你的好意,但這個時候,我真的不能跟你走。否則的話,興許你還沒把事情告訴四爺,咱們在半道上就被八爺給截走了。”
“沒這么快吧”若音道。
郭絡羅氏搖搖頭,“你不知道,那些侍衛手里有信號彈,只要八爺看到后,他就會立馬派人來追咱們的。”
“居然還有這等事情。”若音站在原地,遲疑了一會。
想到八爺狠起來,連大清都可以背叛。
更別說郭絡羅氏這樣的弱女子。
萬一把他搞火了,她真的不敢想象。
即便她現在非常想早點告訴四爺,但還是放不下郭絡羅氏。
見若音頓在原地,郭絡羅氏勸道“八嫂,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得把八爺謀逆之事告訴四爺,再讓四爺轉告給萬歲爺,至于我自個,早就想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如果我一個人,能換回大清的安寧,也算是沒白來世上走一遭了。”
“可是”若音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頭傳出一陣類似于煙花的聲音。
頓時,屋里的兩人,就愣在原地。
郭絡羅氏立馬走到窗邊,推窗一看。
“糟了,四嫂”她看著天邊,焦急地道“你看,天上有八個紅色煙霧團,這正是八爺信號彈的標志。”
“你確定”
“確定,我見過的。”說著,郭絡羅氏推了推若音,“四嫂,你快走吧,別管我了。”
事到如今,若音也知道,不能感情用事。
她緊了緊郭絡羅氏的手,不放心地道“那好,你好生保重”
說完,她也來不及從前門出去。
而是從后門長廊,繞到酒莊偏門,乘著馬車離開了。
此刻,如霞在前面趕著馬車。
如霜在馬車里頭陪著她。
若音掀開車簾,掃了眼來時的路,吩咐道“如霞,咱們得抄近路,越快回到園子越好。”
“好。”如霞應了后,大力揮鞭。
車里,馬車顛得若音都快坐不穩了。
她只好抓住車窗,以及能扶住的東西。
這次出來,她本來以為是八福晉遇到難事,需要她的幫忙。
卻不曾想,人家是告訴她一個驚天大秘密。
更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回到圓明園,將事情告訴四爺。
可八爺那頭,就已經警惕上了。
想都不用想,八爺若是追上來,肯定是要殺人滅口的。
因為這樣的話,他只要控制住郭絡羅氏,便可以繼續謀逆。
“福晉,不好了,后面有黑衣人追了上來。”如霞道。
聞言,若音掀開了車簾往后看。
果不其然,只見馬車后頭,有一大批黑壓壓的人。
一個個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蒙著面。
他們騎著高頭大馬,正策馬追著馬車。
若音稍微數了下,對方大約有二十人。
可她離開的時候,為了不引人耳目,走的后門。
所以,就沒有帶多少人。
如今,她這加起來,總共也只有三個人。
眼瞧著那群黑衣人就要追上來了,馬車突然劇烈晃動了一下。
“福晉,他們射中了咱們的馬,車子跑不動了。”
只聽馬兒哀嚎了一聲,就倒在了原地。
導致馬車也急剎了一下車。
“咚”的一聲,若音的頭撞在了車板上。
可是,她都顧不上頭疼。
因為外頭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了。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外頭已經有了打斗的聲音。
而且,車里的如霜,也直接從車上跳下去,跟如霞一起應戰。
并沖著若音大聲喊“福晉快跑,這里有我和如霞先應付著。”
“不行,他們人多,再這樣下去,你跟如霜都會死在這里。”如霜和如霜,雖是五個精挑細選的女侍衛。
可她還是看出來了,這次跟上來的黑衣人,個個都身手不凡,也不是吃素的。
仿佛隨時都會要了她們三個的命。
由于在馬車里,不好觀察四方動靜。
萬一有人隔著刺劍,都不知道。
所以,若音直接下了馬車。
下車的時候,她還從馬車的抽屜里,抱著一個手臂粗的軟膠瓶子。
它的結構類似于某款西瓜霜瓶子,一擠就能噴出不少粉末,射程比西瓜霜不知要遠多少。
里面裝的,是她自己調制的毒藥。
既能弄瞎敵人眼睛,還能擾亂人的心智,讓他們不分敵我。
幾年前,她和四爺也遇過一次黑衣人。
那次她帶的量太少。
后來,但凡出門,她的身上都會備上小瓶的量。
而馬車里,便會備上大瓶的量。
此刻,她沖著如霜如霞道“如霜如霞,把你們的鼻子捂上。”
說著,高舉手中的軟膠瓶子,對著那些黑衣人就是大力擠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