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失去了寵愛,他會不會為了別的女人,輕而易舉的要了她的命。
當然,這一切都在她和五阿哥好好的情況下,孟氏才得以茍活。
倘若她和五阿哥有個三長兩短,想來孟氏絕對活不了。
而是受盡折磨而死的那種。
這一點,她對四爺還是非常有信心,并且絕對了解的。
且不說四爺,就她自個,也絕對不會放過孟氏!
喝完雞湯,若音靠在床邊,淺笑著問道:“對了,五阿哥呢,奶娘都找好沒有,把他抱來給本宮瞧瞧。”
然而,她的話才說完,半梅面上就有些難為情。
一副不好告訴她,又不想騙著她的樣子。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若音緊張地問。
見若音這么緊張,半梅只好如實道:“其實也沒多大的事情,只是馮御醫說了,五阿哥稍微有些孱弱,得精細養著,只要過了這個月,那便是個有福氣的。”
可若音聽了后,并沒有多放心,她蹙眉道:“你趕緊把五阿哥抱過來,我給他仔細瞧瞧。”
身為母親的本能,讓她不會因為暫時沒事,就真的不擔心了。
反而因為一點點情況,就變得提心吊膽起來。
“好。”半梅應了后,就出去了。
不多時,她帶著幾個奶娘進來。
有個奶娘懷里,抱著的正是包在襁褓里的五阿哥。
若音還不等奶娘走到床邊,遠遠地就伸出雙手,要抱五阿哥。
奶娘見了后,步伐邁得大了些。
到了床邊,也自然的把孩子交給若音。
若音接過后,就低頭看著懷里的孩子。
不過一晚上的時間,居然白凈了許多。
尤其是脖子上被勒過的地方,凹痕已經消了,只留下幾圈豬肝色的印子。
緊接著,若音又仔細檢查了幾處,心里才稍微放心了些。
只是看著那豬肝色的印子,恨不得自個替小家伙受罪。
她微微俯身,在小家伙臉上輕輕地親了一口。
一口不過癮,還想再親。
可是瞧著孩子熟睡的樣子,又怕吵醒了他。
于是,她就這么低垂著頭,傻傻盯著五阿哥看了許久。
良久后,她讓半梅把五阿哥抱到耳房歇息。
然后,她看著面前的三個奶娘,嚴肅地道:“接下來的一個月,五阿哥就在本宮的耳房養著,等他過了危險期,再搬到偏殿去住。在這期間,事無巨細你們都要告訴本宮。”
剛剛她也給五阿哥看過了,確實沒什么大礙。
但小孩子嬌嫩,在娘胎里出了那樣的事情,接下來自然要謹慎些。
加上還那么小,也不能亂用藥啊。
只能像馮御醫說的那樣,精細養著。
她身為皇后,五阿哥自然可以放在永壽宮養著。
可主要帶孩子的責任,還是在于奶娘。
這是大清素來的規矩。
偏殿雖說也就在永壽宮,但離她的房間遠。
耳房就不一樣了,就在她的隔壁。
這樣一來,她多多少少也能照顧到。
另外,有奴才跟她匯報事情,也不會吵到孩子。
“是。”
若音見奶娘們都規矩聽話,便朝半梅示意了一眼。
半梅會意,給三個奶娘一人賞了一袋銀子。
“你們只管好生照顧著五阿哥,要是過了這個月的危險期,本宮重重有賞!”若音道。
“是,謝皇后娘娘賞賜。”
“行了,都退下吧。”若音擺擺手。
等到奶娘們都退下后,弘毅跟弘修就一起來了。
兩人一進屋,就規規矩矩地打了個千兒,“請皇額娘大安。”
“都起吧。”若音看著兩個孩子,眼里滿是溫和。
弘修起來后,一雙眼睛在屋里掃了個遍,好奇地道:“咦,皇額娘,您把弟弟藏哪了,適才兒子和哥哥去偏殿,都沒看見他呢。”
“沒藏哪,就在耳房,不過他睡著了,你可不許去吵他。”若音摸了摸弘修的月亮腦門。
“哦,我不吵他,等他長大了,我讓他做我的小跟班。”弘修道。
若音抽了抽嘴角,“你上次不還說了,男孩子不能玩物喪志,要教他識字,騎馬射箭的嗎?”
“對呀,跟班也可以跟著我一起練字,騎馬射箭的呀。”弘修回。
聞言,若音覺得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弘毅到底是大哥哥,他站在一旁,等弘修喋喋不休完了,才體恤地道:“皇額娘,你辛苦了。”
若音抬頭,朝弘毅溫和一笑,沒說辛苦,也沒說不辛苦。
她牽了牽唇,轉移話題:“最近先生教的課業多不多。”
“不算多,兒子都有好好學,今兒先生還夸了兒子射箭射的好。”弘毅回。
對于課業,弘毅素來勤學苦練,又時常得先生表揚,自然是不怕問的。
可弘修就不一樣了,因為四爺和若音對他比較放松,導致他課業不如弘毅。
但也不算太差,屬于中等吧。
這家伙,一聽若音提起課業,眼珠子就滴溜溜地轉著,“額娘,我想去看看弟弟,可以嗎?我想看看他長得像我還是像哥哥。”
到底是肚子里生出來的,若音哪里不懂這小子,不僅想轉移話題,還想開溜呢。
關鍵他說出來的話,怎么聽都怎么不對勁啊。
這是她和四爺的孩子,按理說也是像她和四爺吧。
別說五阿哥了,就弘修這小子,那相貌也是遺傳的她和四爺。
不過,若音看在他這么殷切想要看弟弟的份上,倒是沒有多說什么,也沒有阻攔。
只是囑咐道:“去吧,你弟弟就在耳房,你跟哥哥進去后都小點聲,別把弟弟給吵醒了。”
“好。”弘修應了后,轉身就欣喜的去了耳房。
弘毅穩重些,緊跟著往耳房去了。
雖說沒弘修那么急,但步伐邁得挺大的。
瞧著兩兄弟和睦的樣子,這讓若音感到很欣慰。
畢竟她懷胎的時候,這兩個都盼著是個格格的。
可是他們知道生下的是弟弟后,并沒有表現得多失望。
反而知道她生孩子辛苦不容易,一副很懂事的樣子。
片刻后,兩兄弟就從耳房出來了。
沒了進去時的欣喜和玩鬧。
尤其是弘修,一改往日的調皮,聳拉著腦袋出來的。
“怎么了。”若音似乎猜到了什么,但還是隨意地問了下。
只見弘修走到她面前,有些難過地道:“皇額娘,我看到弟弟脖子上的傷痕,突然就不想讓他當跟班了,我想保護他。”
“好,我們元寶跟哥哥一起保護弟弟。”若音一臉欣慰。
皇家里,沒有什么比兄弟和睦來得珍貴。
就在母子三人說體己話的時候,外頭就傳來蘇培盛的唱報聲。
若音柳眉一挑。
得嘞,最想要格格的男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