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嘴角得意地上揚,故意把“有些人”咬得很重。
按理說,格格是不能和阿哥相提并論的。
但她堅信,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早在皇后懷五阿哥時,她就聽聞皇上希望皇后懷的是格格。
別說皇上了,她就不信,皇后自個不想生格格。
只是一連生了三個阿哥,沒這個命罷了。
所以,她才故意拿這說事。
柳嬤嬤在心中啐了一口。
皇上就是喜歡格格,那也只是最喜歡皇后娘娘生的!
而據她所知,皇貴妃生的四格格,是后宮里最不受皇上待見的了。
可這個皇貴妃,也好意思在皇后娘娘跟前炫耀!
若音全然不將皇貴妃的話放在心里。
反而針對皇貴妃的話,立馬想到了對策。
只見她搖搖頭,道:“有些人啊,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也不知道誰沒生兒子的命呢,不然就算有,那也是克子的命,否則怎么會一個個的都養不活。”
此話一出,皇貴妃的臉就氣得鐵青,身板也劇烈地起伏著。
若音見了后,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地笑道:“眾所周知,阿哥們是大清將來的希望,皇上當然得嚴加管理,而格格嘛,遲早要嫁到蒙古去的,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所以,皇上當然管的松懈。另外,就你屋里這些奴才,照顧你都是個問題,更別說照顧四格格了......”
“皇后,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不等若音把話說完,皇貴妃就已經察覺到什么。
“本宮這次禁足太廟,就是因為被人誤認為害你肚里的四格格。”若音輕笑一聲,道:“所以,你說本宮想要做什么?”
“我不管你如何懲治奴才,但四格格你想都別想。”皇貴妃氣得站了起來。
若音扶著柳嬤嬤的手起身,頗為無奈地道:“不是本宮想要做什么,而是你和你院里的奴才太過沒用,本宮實在擔心四格格跟那三個沒福的孩子一樣啊。”
“不......不會的......”
若音不管皇貴妃怎么說。
她只是低頭,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景泰藍指甲,淺笑著道:“適才你也說了,正好本宮膝下全是阿哥,還沒養過格格呢。加上四格格還沒出生,本宮就因她禁足,還差點因此廢了后位,說起來本宮跟她還真是投緣呢。”
她故意話里帶話,好似對四格格有怨氣一樣。
其實,就是為了嚇唬皇貴妃,但不會真的把孩子怎樣。
甭管皇貴妃對她做了什么,四格格只是個無辜的孩子。
她有仇也是沖著皇貴妃,不會沖著四格格的。
即便把一個在襁褓里的嬰兒弄死了,也光彩不到哪里去。
能證明有多厲害嗎?顯然不能。
況且,她要是真把四格格怎樣了,就違背了自己的原則,四爺也會厭了她去。
但對于皇貴妃來說,四格格是唯一的孩子。
這種精神上的折磨,可是夠她受的了。
“皇后,皇上不是說了嗎,害你禁足是孟氏和奴才的事情,跟我的四格格有什么關系,她只是個孩子!”皇貴妃激動地解釋。
若音可不聽這些,她抬頭看著皇貴妃,執意道:“本宮又沒說和四格格有關系,只是覺得投緣罷了。所以,本宮打算把四格格帶到永壽宮,交給底下奴才養一陣子。”
皇貴妃不是喜歡拿四格格顯擺炫耀,也視四格格為一切嗎。
那就直接給她抱走!
看她還怎么四格格長,四格格短的。
“不行!”皇貴妃毫不猶豫地拒絕:“四格格是我辛苦懷胎生下的,更是我這么多年來唯一健康的孩子,你不能把她帶走。”
若音挑眉,輕蔑地笑道:“本宮來這,就是打算帶走四格格的,并不是來跟你商量的,也不想聽你那么多廢話。”
說完,她朝身邊的奴才示意一眼。
那些奴才會意,轉身就去翊坤宮搜房了。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柳嬤嬤便抱著四格格到了若音跟前。
若音俯身,用指甲尖在四格格吹彈可破的臉蛋上輕輕一刮。
“小孩子肌膚嬌嫩,你這樣會刮傷她的。”皇貴妃立馬上前。
可是還沒走近,若音跟前的奴才就將她攔在幾米外。
若音收回手,扶著半梅站起了身子。
她挺直了腰板,走到皇貴妃面前,淡淡道:“本宮生過三個阿哥,知道怎么帶小孩最好。小孩子嘛,別帶的太精細了,省得不經帶。”
說話時,她的面上一直帶著淡淡疏離的淺笑。
尤其當她看見皇貴妃面上的驚恐時,笑得更燦爛了。
可她的笑,在皇貴妃眼里,卻陰森森的,令人不寒而栗。
“皇后,你從我這帶走四格格,怎么說也要經過皇上的同意吧,你有皇上的諭旨嗎,就敢這么善做主張?”皇貴妃著急地道,柳眉也不悅地皺著。
“本宮身為皇后,后宮所有皇嗣都是我的孩子,而我身為四格格的嫡母,有權將她帶到永壽宮,交給奶嬤嬤照看一陣子,不僅如此,將來她長大了,還得月月到我跟前學規矩,那么,也就沒必要經過皇上的同意,因為這本就是規矩。”
在這里,庶子庶女到了記事的年紀,就會到嫡母跟前學規矩,懂得尊重嫡母。
雖說四格格現在還小,可若音打著不放心四格格的幌子,將其帶到永壽宮帶一陣子,也符合常理。
“皇貴妃,后宮那么多人想把孩子交給皇后娘娘,我家娘娘都不愿意。現如今皇后娘娘愿意撫養四格格一段時間,這是四格格的福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理應感到高興才是。”柳嬤嬤抱著四格格道。
皇貴妃牽了牽唇,正準備說些什么。
然而,若音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繼續往下說:“哦,本宮知道你為什么說要經過皇上同意了,你是不是以為本宮要一直撫養四格格?”
皇貴妃:“我......”
“虧得你提醒,要是四格格在永壽宮住的習慣,哪天本宮有這個想法,想要一直撫養四格格了,一定跟皇上說,讓他下一道諭旨的。”
“是啊娘娘,要真是這樣,可不得好好跟皇上商量么。”半梅附和道。
聽得皇貴妃覺得自個說錯了話。
本來皇后只打算帶一陣子的。
現在居然打起了四格格的主意,想要一直撫養?
想到這,她哪里還顧得上阻止,而是驚慌地問道:“皇......皇后,你這次打算把四格格放在永壽宮帶多久?”
“這個可不一定,但你放心吧,我要是真的想一直撫養四格格,一定會讓皇上下諭旨的。”若音笑得一臉得意,還輕輕拍了拍皇貴妃的肩膀,而后扶著半梅的手,淡淡道:“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回永壽宮了。”
說完,她便抬腳往外邊走。
見狀,皇貴妃牽了牽唇,想說些什么。
但最終還是咽下,老老實實將若音送到了翊坤宮門口。
期間,皇貴妃的眼睛一直盯著柳嬤嬤懷里的四格格,滿是不舍。
她是皇貴妃,可皇后想帶一陣子四格格,也屬于天經地義。
關鍵皇后還一副處處為四格格著想的樣子,她根本無法阻攔。
只能眼睜睜看著鳳輦消失在翊坤宮門口。
頓時,眼里的不舍也立馬轉變成了忿恨!
哼,別以為她不知道,皇后在這跟她算賬呢。
可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一定要想個辦法早點把四格格接回來才是!
出了翊坤宮,柳嬤嬤抱著四格格笑道:“娘娘,您是沒瞧見,適才皇貴妃那張臉一陣白一陣紅的,估計肺都要氣炸了,卻又無可奈何。”
“這才只是開始,接下來還有她受的。”若音眼里閃過一抹陰冷的光芒。
她和皇貴妃都是體面人。
所以,是不可能在這翊坤宮你罵我,我罵你。
如此罵來罵去,實在難等大堂大雅之堂。
叫人看了笑話不成,還沒任何效果。
更不可能在皇貴妃已經病了的情況下,她還懲罰的話,傳出去旁人如何看待她。
那么,四爺才替她澄清的壞名聲,就又坐實了。
不過,這并不影響她懲罰皇貴妃的奴才。
反正她是打著為皇貴妃好的幌子懲罰的。
而她又趁著皇貴妃生病,將四格格接到永壽宮,交給奴才撫養。
在旁人看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貴妃好。
可只有她和皇貴妃知道,她們之間有著怎樣的不解之仇。
“娘娘,那咱們接下來還有什么招?”柳嬤嬤小聲問。
“急什么,過幾日不是中元節了么?”若音淡淡地回。
“中元節?有鬼嗎?”柳嬤嬤不明白這跟皇貴妃有什么關系。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若音勾了勾唇,冷笑道:“鬼有什么好怕的,屆時讓皇貴妃看看人心......”
她這次在翊坤宮,皇貴妃一開始的行為實在太過蹊蹺。
要說只一人說皇貴妃病得不輕,倒有可能是誤傳。
可四爺說皇貴妃病了,后宮妃嬪也是這么說的。
沒道理大家都在這紫禁城胡說八道。
唯一的可能,便是皇貴妃確實病了。
但為了維持僅有的尊嚴,和外表的光鮮,以及為了氣氣她,用胭脂水粉掩蓋病態。
否則也不能刻意讓奴才拖延時間。
至于是不是她所想的那樣,病得如何嚴重,中元節那天一試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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