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們最后的下場,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當熹常在沒了的消息傳到齊妃耳里時,齊妃正在吃點心呢。
嚇得她捏著點心的手微微一抖。
那雪白軟糯的麻薯就從她手上掉了地上。
而她整個人也愣了好幾秒才緩過神來。
“什么?熹常在也死了?”
“是啊,后宮里都傳開了,今兒一早斷了氣的。”宮女回。
齊妃聽了后,眸光轉了轉,語氣不安地道:“是皇后,肯定是皇后!”
“沒有呀,聽聞那熹常在是自個撞墻死的,估計是一下從妃位貶為低等的常在,一時想不開吧。”
“你說的不對。”不管宮女說什么,齊妃都聽不進去。
反正女人的第一自覺告訴她,這事一定是皇后干的。
她有些不安地在屋里踱步,將這些年與皇后的過節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全部回憶完后,她才回到椅子上坐下。
只是一顆心卻還是惶恐不安。
幸好這些年來,她跟皇后都是小打小鬧,并沒有真的朝皇后下手。
即便是想害皇后,不是在失敗當中,就是還沒進行,被人搶先了一步。
否則的話,估計下一個遭殃的就是她了。
想當年,她不過是有孕時假裝摔倒,栽贓在皇后身上。
結果她還在坐月子,皇后就罰她在雨地里跪了一夜。
還得她的腿都落下了毛病。
一到雷雨天氣,膝關節就巨痛,跟刀子在割似得。
這個皇后,平時瞧著不怎么做聲,認真起來可是要人命的!
罷了,往后少招惹這位便是。
當天,四爺知道熹常在沒了后,說是奴才們照顧不周,將熹常在身邊的奴才都打死了。
說來也是怪了,鈕鈷祿家族并沒有嚷嚷著要驗尸,或者鬧事。
好似后宮里死的妃嬪不是她們鈕鈷祿家族的。
前朝里,鈕鈷祿家族照常上朝。
即便提起熹常在時,也非常顧及大局,只是數落熹常在不懂事,怎么走了彎路子,并沒有護犢子。
就連熹常在的額娘到后宮看女兒遺體時,除了哭,就沒有說別的。
全程都沒有懷疑熹常在死得不尋常。
反而非常相信熹常在是自殺。
這讓若音覺得有些詫異。
想說這鈕鈷祿一族這么好說話,這么天真?
她們是忌憚四爺的龍威,還是因為別的?
但不管怎么說,熹常在三日后便葬在了泰陵妃園寢。
幾日后的清晨,半梅和柳嬤嬤見若音還沒去養心殿,不由得紛紛勸說。
“娘娘,這些日子,奴才覺著皇上對您是萬分信任的。”半梅先開了口。
繼而柳嬤嬤也附和道:“是啊,皇上是多么注重孝道的人,素來跟太后有沖突都是忍著,這次卻為了您,與太后鬧了一次大的。”
“皇上還提前兌現了與您之間的承諾,又幫著您收拾了李四兒和熹妃。”
“所以啊,您還是去趟養心殿吧。”柳嬤嬤小聲勸道。
蘇培盛上次傳話時都說了,皇上讓娘娘處理好熹常在的事情,就去趟養心殿的。
可那熹常在都入葬了,娘娘還沒動靜。
在她們看來,皇上待皇后娘娘,比后宮所有妃嬪都好。
而他身為帝王,能做到這個份上,已屬不易了。
知道皇后娘娘鬧情緒,也不惱,還成天命人送些賞賜來。
只不過,皇后娘娘似乎還介意些什么。
她們這些做奴才的,只能勸著些了。
畢竟那可是皇上,要真惹急了,吃虧的還是娘娘啊。
“行了,你們說的這些,本宮都懂。”若音擺擺手,示意她們別說了。
她知道,四爺身為帝王,在面對事情時,得先考慮到國家,所以除了年羹堯風頭太盛,有些棘手,耽擱的時間稍長。
其余人和事,他都是雷厲風行的解決掉了。
在國家與她之間,他沒有只顧國家,也沒有只顧她。
而是在權衡當中,達到兩全的目的。
于她而言,如果一個男人整天只顧兒女情長,將情愛放在第一位,置國家與事業不顧,那才最是讓她看不起。
同樣的,如果因為事業,完全不顧兒女情長,也不是個好的。
四爺這種男人,素來話少,也不會說什么情話。
可他對她的好,都是在行動中表現出來的。
并在日積月累當中,不斷的上升。
這些,她都看在眼里。
從前她來大清的時候,原主作惡多端,給她留下了爛攤子,那都另當別論。
起碼現在,除了獨寵,四爺能給的,都給了她。
她的吃穿用度,皆是后宮最好的。
有人欺負她,只要他知道了,通通幫她教訓。
其余的,是他作為皇帝也左右不了的。
身為皇帝,他看似擁有著一切,是這個國家的主宰者。
可同時,他也是這個國家的奴隸。
別人為他當差。
他給大清當差。
僅此而已。
是夜,若音遵守和四爺的諾言,在熹常在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梳妝打扮好,還親自熬了蟲草雞湯,乘著鳳輦一并帶去了養心殿。
算是獎勵四爺最近的表現吧。
本來她想早上去的,可四爺要上早朝啊。
下午她命人去養心殿打聽過了。
四爺一下午都在召那些官員說正事。
所以這一耽擱,就到了晚上。
片刻后,鳳輦在養心殿停下。
若音刻意沒讓李福康唱報。
就連養心殿門外的何忠康想通報,也讓她給阻止了。
誰讓四爺常常在她那搞空降,她也來一次空降。
何忠康經過蘇培盛的教導,早就知道皇后娘娘不是一般人物。
所以,也就乖乖住嘴,放若音進去。
而且他也瞧出來了,皇上最近為了皇后娘娘的事情,那可是勞心勞力。
那么,通報與不通報,又有什么區別。
反正皇上都是會讓皇后進去的。
若音進殿后,就見四爺坐在正中間的寶座上批閱奏折。
蘇培盛站在一旁,挽著拂塵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
不過,當她看到若音的時候,兩眼放光地行禮:“皇后吉祥!”
最近皇后娘娘不待見皇上。
皇上在娘娘面前,那是不顯。
還人前人后的忙活,替她擺平事情。
可是回到養心殿,他這個貼身太監大總管就遭殃了。
即便他的差事干的再好,皇上也總是能挑出毛病來,還時常把他臭罵一頓。
搞得他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簡直都快心力交瘁了。
所以,如今皇后娘娘主動出現在養心殿,他能不高興嗎。
在他看來,這位就相當于救他脫離苦海的活菩薩啊!
“起吧。”若音朝蘇培盛擺擺手。
只是瞧著蘇培盛歡天喜地的樣子,有些不解。
按理說,要是蘇培盛沒朝她行禮,她又沒讓人唱報,四爺批閱奏折太專注,不知道她來了還說得過去。
可蘇培盛見了她,尖著聲音行禮的。
而且,那聲音可是高了好幾個分貝。
似乎有刻意提醒四爺的意思。
這在若音看來,四爺肯定是聽見了的。
可是現在,四爺除了專注地寫字,卻把她當空氣似得,頭都不抬一下。
見狀,若音輕輕咳了咳,行禮道:“臣妾請皇上大安。”
“誰讓你來的?”冷冷的聲音從那張涼薄的唇中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