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不光是歷史上,還是她面前的雍正帝,那都是個超級勤政的勞模。
歷史上的雍正帝,自打登基后,到死都沒踏出紫禁城半步。
還因為太過勤政,批閱奏折導致猝死了。
她本以為她面前的雍正帝會不一樣。
可就四爺登基以來的表現來看,貌似真的打算一直呆在紫禁城,不打算出去浪了。
照這樣下去,她真的很擔心他步上歷史的后塵啊。
所以,她便畫幅畫試探一下他的口風。
這一刻,只聽四爺冷哼一聲,頗為嫌棄地道:“你倒是個貪心的,恨不得把所有美好的畫面都畫在畫里,既然這樣,怎么不畫個清明上河圖出來。”
男人嘴上是這般嫌棄,可大掌卻緊了緊她的手。
“臣妾倒是想,可這樣的話,只怕是得畫上好幾年呢,那不就錯過皇上的生辰了么?”若音朝四爺眨巴著眼睛。
四爺緊緊握著女人的手,突然就這么安靜下來。
男人薄唇輕抿,墨瞳直視著前方的畫。
他似乎在欣賞著畫。
可又像是在放空,深思些什么。
良久后,他牽了牽唇,道:“這樣吧,今年已經到年底了,明年朕盡快把一些要緊的政事處理好,屆時帶你一同南下。”
他早就覺得她不該屬于這紫禁城的。
這個想法,源于在圓明園的時候。
因為沒有哪個皇族女人,愿意下地采摘瓜果蔬菜、上山摘松塔、親自給阿哥們做飯......等等。
而且,他從未在她身上看到對權利和物質的野心。
有的只是含蓄內斂不張揚,以及淡然自若無欲無求的從容感。
仿佛金錢和地位,甚至這個皇后之位,她都并不在乎。
可她是她的皇后。
而他是大清的皇帝。
紫禁城是他打小長大的地方,也是這輩子的家。
他將要在這里一直生活下去。
而她即便不屬于這座城,又該去哪?
這讓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挫敗。
原來即便他成了皇帝,還是有這么一個人,不屑他所附帶給她的榮耀和尊貴。
好似她沒有什么在乎的,即便把天邊的星星摘給她。
他也不是不知道,每次他賞賜那些價值連城的首飾給她,她的眼底并無多大的波瀾。
仿佛那些抵得上一座城的鉆石和寶石,在她眼里如同蘿卜白菜。
甚至,都比不上這些。
登基后,即便他把大清治理得還算可以,也已經走上盛世的正規。
可他總覺得心中少了些什么。
此刻,他似乎有些明白。
好像就是來自于她這種淡然的性子。
現如今,她既然畫了這幅畫暗示他,這代表她是打心底里喜歡、并向往這種生活。
于他而言,也不是多大多難的事情。
他想,他可以滿足她這個想法。
而且,他非常強烈地想滿足她!
若音聽到四爺如此爽快的答應了,眼睛睜得大大的。
“皇上,臣妾沒聽錯吧?”她沒有質疑他的話。
因為他既然能這么說了,就肯定是真的。
只是她覺得一切有些不真實。
不真實到想要掐自個一把。
天吶!堂堂雍正帝,那么勤政,居然因為她的一幅畫,許諾著要帶著她去南巡誒。
就在這時,不等她掐自個,四爺抬手就在她的臉蛋上掐了一把大的。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不過是帶你南巡,就找不著北了?”
四爺這一把掐的可真大力,若音的臉蛋都留下紅印子了。
她揉了揉臉,看在他要帶她南巡的份上,就沒跟她計較了。
但為了更確定一些,她還是沒忍住再次問道:“皇上,您可是大清的皇帝,君子一言九鼎,說過的話可不許反悔哦。”
“君無戲言。”四爺沉聲道。
“那好,臣妾可就等著啦。”若音笑得眉眼彎彎的。
拋開平日里的玩笑話,但凡說正事的時候,他從沒騙過她,向來都是說到做到。
面前這個男人,也不是輕易許諾人的主兒。
起碼在她印象當中,他許諾過她的次數寥寥可數。
且每次都是說到做到。
這樣的男人,說出來的話,比那種動不動承諾的,更要令女人信服。
此刻,聽著主子們聊得差不多了,蘇培盛便朝幾個太監使眼色,把話抬出去收好。
只是心里卻有些震驚啊。
他沒聽錯吧?
今兒不是皇上的生辰,應該是皇后滿足皇上這個壽星公的呀。
怎么畫風突變,成了皇上允諾皇后啦?
這到底是誰過生辰啊,還有這等便宜?
蘇培盛幾個出去后,若音叫了奴才進來備水。
然后,她上前伺候男人更衣、洗漱。
四爺則撐開雙臂,雙眸直視前方。
若音替他把衣服換成絲綢睡衣后,四爺抬腳就上了床。
見狀,奴才們一個個的出去了。
若音伺候好男人,開始收拾自個。
適才替四爺洗漱的時候,她也已經洗漱好了。
如今只需更衣便可。
若音將雙手放在雪白的狐毛豎領上,自顧自地解衣裳。
然后,她微微側著腦袋,將耳朵上的珍珠耳墜取下。
再走到梳妝臺前,把耳墜收進首飾盒里。
大概是夜深了,加之沒有外人在場,她便不必端著架子。
整個人透著一股子慵懶,就連走路都比較隨意。
而她這般隨意的步伐,于躺下的四爺而言,簡直就跟跳舞似得。
“呼”的一聲,若音吹熄蠟燭,掀開床幔躺下。
然而,她才躺下,男人就貼了上來。
“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若音一臉懵,“什么故意的?”
“你知不知道,你適才走路就跟跳舞似得。”
“哪有。”若音嬌哼一聲,“說起跳舞,我看還是婉妃和瑾妃兩姐妹跳得好呢,不然就是莊貴人。”
男人抬手,挽了挽她額間的發絲,磁性地道:“你跳得最好。”
他是真的這么覺得的。
只是不想給他拉仇恨,便沒有當眾說出來而已。
對于四爺的說法,若音是不信的。
她不是不信四爺的話,而是不信自己比她們跳得好看。
雖說她曾經也跳過蒙古舞,但她覺得婉妃和瑾妃比她跳得好。
畢竟,人家是土生土長的蒙古人。
她一個新世紀的女性,只能算半吊子一個,肯定是不如婉妃和瑾妃跳得好看。
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皇上就會哄臣妾開心,明明唔......”還不等她把話說完,嫣紅的唇就被男人猛然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