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女子,哪個男人把持的住,不想征服她啊。
不過話說回來,好在皇上即便是失憶,行事也果斷,雷厲風行。
皇上跟原來一樣,特別注重規矩。
否則娘娘刁難耿姑娘的時候,皇上但凡不講究規矩,就護犢子了。
之所以任由娘娘,還不是那耿姑娘現在只是一名女醫。
皇后娘娘身為皇后,訓她幾句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當然了,就算她成了后宮妃嬪,娘娘訓幾句也沒什么。
若音聽了蘇培盛的話,挺直了背,看起來更正經了。
她裝作什么都沒問過,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把話題轉到了別處,“對了,你們是什么時候發現皇上的,他失憶后,一開始認出你們來了嗎?”
“說起這個,簡直一言難盡啊。”蘇培盛嘆氣。
“那就長話短說。”若音道。
“是這樣的,娘娘,當時皇上墜入河里,我們也緊跟著跳了下去,可找來找去,卻沒個人影。直到幾天后,才在這找到了皇上。當時啊,皇上連我跟陳彪都不認得,也不知道耿姑娘在他醒來后說了些什么,他一直以為耿姑娘是他結發妻子呢。”
“不僅如此,皇上還對我和陳彪警惕得很,以為我們兩個是大壞蛋,處處防著我們,還動我們呢。后來我和陳彪好說歹說,各種證據擺在皇上面前,還有幾千士兵擺在那,皇上可算是信了咱們。”蘇培盛可委屈了。
“原來是這樣。”若音這就明白了。
他還以為四爺只忘記她一個人。
明白這一點后,她正色道:“蘇培盛,本宮這些年待你如何?”
“娘娘和別的妃嬪都不一樣,在奴才面前從不擺架子,在紫禁城的時候,奴才們就都在說娘娘好,從不給我們壓力。每回皇上訓斥我,但凡娘娘在,都會出手解圍,于奴才來說,娘娘是個好主子。所以,娘娘有什么話,盡管吩咐吧。”蘇培盛醒目地道。
“那好,我要你幫我。”若音看著蘇培盛,直問:“你想皇上恢復記憶嗎?”
“自然了,皇上好,比什么都好,皇上失去記憶,奴才恨不得自己失去記憶。”
雖說皇上只是失去記憶,能力還在。
但總歸是沒之前那么好了。
這對身為帝王的皇上,是很不利的。
“說實話,那個耿姑娘是救了皇上,但奴才到底是不信她。您不一樣,您和皇上這么些年一路走過來,奴才都看在眼里的,您是皇后,甭管皇上記得記不得,在奴才心中,您都是皇上唯一的后,這是不容改變的事實,帝后恩愛,也是奴才最希望看到的。”
“而且,您和耿姑娘不一樣,她是巴不得皇上恢復不了記憶,可您和奴才一樣,非常迫切想要皇上恢復記憶。”
蘇培盛是個人精,早就看得透透的。
他哪里不知道,只要皇上恢復記憶,就沒那耿安倩什么事兒了。
所以,那耿安倩治療皇上身上的傷,倒是很積極。
每回他一說起皇上失憶的事,就在那跟他打太極。
“那好,接下來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若音道。
“奴才自然知道,只要是和娘娘有關的,奴才都盡力而為,醒目地配合。”蘇培盛回。
聞言,若音朝半梅示意一眼,半梅就把蘇培盛給扶起來了。
蘇培盛是個人精,只要他這樣說,詳細的事情,就不必若音交代了。
四爺現在很排斥若音,所以,在四爺跟前吹風的事情,想來蘇培盛順手的很。
以及一些走后門的事情,也就歸蘇培盛管了。
“行了,那你退下吧。”若音擺擺手。
臨了,還不忘讓半梅給了蘇培盛一個錢袋。
里面是一張大面額的銀票。
她從來不認為別人該無酬勞地替他辦事。
她只相信,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接下來的日子,若音就在房間看醫書,研究失憶后該怎么恢復記憶這個事情。
至于那耿安倩,若音不愛搭理。
但也沒有刻意找茬就是了,因為犯不上。
否則的話,她跟后宮那些喜歡找她茬的人,又有什么區別。
而且,一開始她兇巴巴的時候,從四爺臉上看到了滿滿的嫌棄。
她從他嫌棄的眼神里,徹底被點醒。
是啊,她從前是多淡定的一個人。
怎么會因為這些事情變得這么難堪。
即便是在意他,也不該是潑辣,不講理的。
她要變得更好,而不是讓他看到她滿身污點。
那么,他只會更加懷疑曾經愛過她。
反而顯得那耿安倩是個通情達理,大氣溫柔的女人了。
因為無論她怎么刁難那耿安倩,對方自始至終都很冷靜,從來沒有過一絲怒意。
就算她把耿安倩如何,四爺也記不起她。
誰敢保證,以后會不會有宋安倩、李安倩。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四爺恢復記憶。
只要四爺記起以前的事情,什么耿安倩,其它女人,通通都是浮云。
若音看完馮御醫給她買的書,又綜合了孫大夫留給她的書。
失憶分好幾種,有局部性失憶、選擇性失憶、全盤性失憶、連續性失憶。
局部性失憶癥,是指對某些創傷事件發生前后數小時內的情況,完全失去記憶。
選擇性失憶,指對某段時期發生的事情,選擇性地記得一些,遺忘某些。
它是一個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腦部受到碰撞后,遺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記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
全盤性失憶,指個人完全忘記自己的生活背景,包括姓名、地址等。
連續性失憶,指個人忘記自某一年或某一事件之前的過去經驗。
顯然,四爺屬于全盤性失憶。
而造成失憶的情況,無非就是因為心因性失憶,或者腦部受到創和。
四爺就屬于后種。
這種情況,說病又不是病。
說不是病吧,它又屬于疑難雜癥。
有短時間就恢復的,也有一輩子記不起來的。
在醫治方面,主要還是以心理治療為主。
心理治療遠遠比藥物來的更快,也沒有副作用。
比如,適當的和四爺聊聊以前記憶深刻的事情,多做一些以前常做的事情,讓他喚起內心深處的記憶。
所以,若音打算先以心理治療為主。
如若實在不行,再多翻看一些醫書,給四爺配一套合適的藥方。
她堅信四爺只是暫時失去記憶。
因此,她是絕對不會放棄他的。
就像她每次陷入危險,他都沒有放棄過她一樣。
這么多年都過來了,她如果輕言放棄,豈不是對不起她和四爺一起經歷過的風風雨雨。
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太不牢靠,一點事情都經不住。
而她要是放棄四爺了,最得意的便是耿安倩,也白白便宜了耿安倩。
她就住在這,不給耿安倩和四爺獨處的機會。
她就要在耿安倩面前礙眼。
是,一開始的時候,她是很生氣的。
可是轉念一想,她跟一個失憶的人置什么氣呢。
要氣也得等他恢復記憶,再跟他慢慢算賬!!!
次日清晨,半梅一大早就去鎮上買食材了。
若音便自顧自起床,洗漱,梳妝。
如今,她手上的繃帶拆掉了,右肩和手臂,也能正常行動。
只是傷口還稍微有一點點痛。
她打算去鄉間小道走走,呼吸新鮮空氣,對身體恢復有好處。
不得不說,耿安倩人不怎么討喜,可這小院落倒是很合她的心意。
里里外外都是她向往的地方。
可若音剛走出院子,就見耿安倩小心翼翼地扶著四爺,從鄉間小道朝她走來。
他們像是剛剛從外邊溜達一圈,準備回院子的樣子。
也不知道耿安倩說了些什么,惹得冷面四爺居然爽朗地笑了。
看,他笑了,他開心快樂了,卻不是因為她,身邊也不是她。
他不是對著他笑,而是對著別的女人。
他不記得那個曾經對他說,想他開心快樂的她了。
大早上的,若音本來心情還不錯。
結果看到這一幕,就極其不順眼。
一不順眼,她就非常大膽地對四爺打招呼,“早啊,大豬蹄子,剛遛彎回來呀。”
她的眼淚早在知道他失憶的那天就哭干了。
現在他敢讓她不好受,她就給他添堵。
到大清這些年,什么大風大浪沒經歷過。
好幾次在鬼門關的邊緣來回試探,可閻王不收她。
死都不怕,既然活著,就要開心點。
不就是四爺失憶嘛,有什么熬不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總有一點他會記得她的,她這樣安慰自己。
加上蘇培盛說了,四爺和耿安倩兩個,除了傷者和大夫的關系,外加有點小暗昧,沒有進一步的實際關系。
所以,即便看到耿安倩扶著四爺散步。
對她來說,就跟一個宮女扶著四爺沒多大的區別。
因為在紫禁城,這種現象多的是。
宮女給四爺穿鞋、凈手、擦臉,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她要是這個都在乎,早就抑郁了。
這一刻,四爺聽到若音的聲音后,笑容頓時就僵在了臉上。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郁。
待走近后,耿安倩朝若音規規矩矩地行禮,四爺則冷冷地對若音說:“不許你這樣稱呼朕。”
“好的呀...大豬蹄子!”若音很好說話,朝沖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