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還不算太蠢,是,朕就是要讓你明白,他不但護不住你,還把你當做別人的影子!”
其實,這句話的本質意思是:除了朕,沒人能護得了你。
或者:那個策凌一點都不好,你還是呆在朕的身邊最好。
四爺就是要讓面前的女人將他和策凌對比,認清事實。
可是說出來的話,卻直戳人心窩子。
讓女人的心尖尖一滴一滴地滴著血一樣的淚...
若音氣得身子劇烈的起伏,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
她微微仰頭,讓眼睛里的淚花倒流進去。
然后緊了緊眼睛,恢復正常。
呵呵,難怪那些傳謠的人,只傳她是雍正帝身邊的女醫,并沒有暴露她的皇后身份。
因為四爺怕影響皇室顏面啊。
策凌護不住她,她能不知道嗎?況且,這和她有關系嗎?
犯得著他將那些殘忍都揭露在她面前?
“是,他是沒有出面替我做主,但他有讓下屬出來擺平,我也知道當時戰事吃緊,他要是替我這個來自大清的“奸細”做主,會引起不好的轟動,我也能夠理解他有他的難處。”
“皇后真真是善解人意。”男人幽幽地道。
“當時那樣的情況,換做是你,也未必比他好到哪里去。更何況在我心里,他再護不住我,也比你這種制造殘忍事件傷害我來得好!”
“我被扔生牛肉,被潑牛乳,還不是拜您所賜,是您讓人散布謠言,說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污蔑臣妾偷盜假圖給準部,還污蔑臣妾偷了準部的軍機圖給大清,準部的人這才失去理智,痛恨我的。”
“以及我被關進黑漆漆的地宮,也是因為此事,他們想把我綁起來用火燒,以此穩定軍心。”
“你明白那種孤獨到嗓子眼,想哭又怕沒人安慰,咽下眼淚繼續微笑的感覺嗎?”
四爺蹙眉:“......”
“我高高在上的皇上,您當然不會明白了,因為你的身邊從不缺女人!只要一個眼神,女人就前赴后繼地朝你而來,哦,不對,應該是即便你什么都不必做,也有女人千方百計地往你懷里撲,因為你是皇上,是大清的主宰者,她們想要依附你!”
若音一直忍著不落淚,可眼睛完全失控,說著說著,眼淚就撲簌撲簌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就連今兒夜里的追殺,也是因為您制造的假象,讓部落的人痛恨我,他們覺得是我害了他們的部落,恨不得用我的命去祭奠那些在戰場死去的勇士亡靈!”
“這一切的一切,我都得謝謝您啊,您可真是個好皇帝啊,為了計謀,讓你的皇后受委屈,污蔑我將大清的軍機圖給了準部,讓策凌信以為真得到了真的軍機圖,好掉入你的計謀當中。”
“騙到了策凌后,又為了你所謂的尊嚴,將此事壓下。”
“然后為了你的皇后不給你戴綠帽子,設計人在準部散步謠言,挑撥我和策凌之間的關系,讓準部的人恨得我咬牙切齒。”
“接著再次為了你所謂的尊嚴,只是往我頭上潑惡心人的臟水,沒有暴露我皇后的身份。”
“呵呵...虧我還天真的以為,您是為了我的名聲著想,虧我在你和五格來救我時,還有一絲絲感動。”
說到這,若音倔強地擦著眼角的淚水,“你將準部的汗王,以及準部的人耍得團團轉,甚至,為了一己私欲,將作為皇后的我,耍得團團轉,即便傷害了我,你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皇權,可以為所欲為。
難怪當年皇子們擠破了腦袋,都要去爭那個位置。
太子到死,都要死在那個離權利最近的地方。
因為只要登上那把龍椅,就可以坐擁江山和無數美人,呵呵......
“!你好大的皇威呀!”這一句話,她是歇斯底里吼出來的。
似乎要將心底里的怨恨和不滿,全部都這么吼出來。
虧她在四爺為了救她,愿意成為歹徒手中的人質時頗為感動。
雖然他武功好,但他愿意那么去做,她多多少少有一點動容。
但現在,知道這些全部拜他所賜后,她一肚子的火在熊熊燃燒!
比起策凌護不住她,四爺這種沒事挑事,還利用她的所作所為,才是令她心寒至極。
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可怖,明明他謀劃了一切,他卻裝作若無其事,仿佛他從來沒有傷害過她。
甚至,他還有臉來質問她。
四爺側頭,看著女人滿臉淚痕,哭得梨花帶雨,可面上卻很是倔強。
男人捻動佛珠的指關節微微泛白,他冷冷地道:“朕算是聽明白了,不管策凌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心中恨的自始至終都只有朕。”
“即便他傷害了你,護不住你,答應放你走,卻又違背了諾言,你也不會怨恨他,只惦記著他的好。”
“之前朕吃了他一次敗仗,你便認為他好。現在朕帶兵打贏了他,讓他大敗虧輸到了逃跑的地步,你還是覺得他比朕好是嗎?”
之前,他安插在部落的眼線說了,策凌沒毀容。
但是,他并不知道策凌的真實容貌。
自打看到策凌的畫像后,他不知道為什么很在意這個問題,胸腔有一團怒火在燃燒。
若音:“......”
對于四爺的說法,她只想冷笑。
這個男人,他自我到完全意識不到自己錯在哪里。
只會活在他臆想的世界里。
明明他在準部安插了眼線,知道她和策凌沒什么,
上一次他為了計謀,將子虛烏有的事情強加在她身上,還臆想了她和策凌有什么。
現在,他沒意識到做了那么多傷害她的事情,讓她在準部限于危難之中。
反而在這逼問她和策凌之間的事情。
有愛才有恨,她又不愛策凌,為何要恨策凌。
而他,為何不想想,她為什么恨他?
因為她愛他。
因為他做的那些事情,傷害了她那顆愛他的心!
若音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情緒。
紅唇輕啟,淡淡道:“是,我一直都認為策凌比你好,起碼人家這些年來,心中只有那個已故的她,即便部落里的鶯鶯燕燕圍繞著他,人家也能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