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在紫禁城守了好幾年城門的侍衛,他肯定眼熟如霞,也眼熟她這個皇后。
“我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女侍衛,時常替皇后娘娘出宮辦事,別說你瞧著我眼熟,我瞧著你也眼熟。”即便若音擔心被認出,還是佯裝淡定,哥倆好似得道:“大兄弟,在宮里當差好幾年了吧?”
一說起這個,侍衛那張嚴肅的臉,可算是有了一絲隨意的笑容,“可不是么,我十幾歲起,就在宮里頭當差,一晃都十幾年了。”
“厲害,宮里頭的差事可沒那么好當,你能在這當差十幾年,肯定有過人之處。”若音意思意思地套近乎。
侍衛:“你也不賴啊,能在皇后娘娘身邊當女侍衛,定是材優干濟的能人。”
若音面上帶著和善的笑容,心里卻在那想,能不能別在這商業互吹了,干脆點,什么時候放她和如霜出宮才是正事。
就在若音這么想的時候,那個侍衛面上的笑容一收,換回了之前的嚴肅,“你們兩個,還是回去吧。”
“為什么?”若音問。
侍衛:“皇上出宮時有令,他不在紫禁城的這段時間,文武百官不用上朝,那么,城門就不必打開,且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隨意進出宮們。”
聽到這話,若音心都涼了一截。
但她還是笑道:“可我們不是閑雜人等啊,我們是皇后娘娘身邊的貼身女侍衛,所以,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侍衛:“不能。”
“剛剛咱們不還說了嗎,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再說了,我們腰牌令牌也都有。”說著,若音從袖袋取出一錠銀子,想偷偷塞給侍衛。
結果侍衛卻擺著雙手回絕,“千萬不要拿銀子侮辱我。”
這時,一旁的如霜威脅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可是皇后娘娘的侍衛,要是耽誤了皇后娘娘的事情,你們擔待得起嗎?”
侍衛:“違背了皇上的旨意,我們才擔待不起。”
這意思很明顯了,皇后再怎么大,也沒皇上大,他們只聽皇上的。
若音:“那也沒你這樣當差的,早說不能通過,我們就不和你廢話了。”
說著,若音拉著如霜,惱怒成羞地轉身,“我們走!”
雖然沒能讓他們開門,但氣勢上不能輸。
即便是想偷偷跑路,也得做出一種被耽誤正事的氣勢。
這個油鹽不進的侍衛,她和如霜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恩威并施,都沒能讓他通融一下。
活該能在紫禁城當這么多年的差。
哦,不對,活該他這么多年還只是個守門侍衛。
如霜挨近若音,用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小聲道:“娘娘,去年您和皇上出宮南巡時,城門都沒關的啊。”
若音:“剛才侍衛不是說了么,皇上不在這幾天,不用上朝。而去年我和皇上出宮南巡,朝中事務由十三爺和張廷玉,還有阿哥們監國,那么,大臣們就要進宮上朝,所以不得關閉城門。”
說是這么說,可若音心里還是不舒服的。
她的腰牌和容貌,都已經成功忽悠到了侍衛。
要不是這城門關了,她和如霜早就出宮,再集合招募的武功高手,就可以開始她的跑路之旅了。
真真是奇怪,這些年來,如霜和如霞每次替她出宮辦事,都順順利利的,也沒聽說有人攔著不讓出宮的。
這一次,她好不容易趁著四爺不在宮里想跑路。
結果卻攤上城門關閉這檔子事情。
要關城門,什么時候關不好,非要在這個時候關城門。
這個大豬蹄子,該不會是防著她吧?
真是的,人與人之間還能不能有一點信任了。
難道她還能跑路不成?
不一會兒,若音和如霜就又回到了永壽宮。
到了堂間時,半梅幾個正商量著要吃迷藥,若音就帶著如霜進了堂間,阻止了她們。
半梅差點就要吃藥,見若音和如霜進來,詫異地道:“娘娘,你們怎么來了,沒被發現什么吧?”
若音徑直進了里間,把身上的侍衛服裝換下,“別提了,城門壓根就沒開,出都出不去。”
“啊?可我每次和如霜出宮,城門都敞開的呀。”如霞道。
若音一面換衣服,一面道:“雖然吧,這次沒能出宮,但總的來說,本宮扮成如霞,還是很成功的,不光是那些守門侍衛沒瞧出來,就是路上的人看見我,也都以為我是如霞呢。”
紫禁城戒備森嚴,要是一次就能逃出去,這偌大的紫禁城,豈不是成了菜市場,可以隨意進出。
那么,皇家還有什么安全可言。
失敗是成功之母,說什么她都不會氣餒的。
起碼她這次喬裝成如霞,騙過了所有人,證明這個法子還是行得通的。
接下來,若音本打算趁著四爺不在宮里,繼續計劃跑路。
可是,四爺卻在第三天的夜里,就帶著大批人馬回京。
這天夜里,若音正托腮思考問題。
突然,門口就有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若音瞬間就提了精神。
她轉頭一看,只見四爺出現在了門口。
而且,他還負著手,面無表情地朝她走來了。
他,他,他,不是去了大名府嗎?
雖然大名府離京城近,一來一回也只三天左右。
可他不是還要辦事的么,怎么就回京了?
大概是因為心虛,若音見到四爺,就差點嚇得靈魂出竅。
但多年伴君如伴虎的經驗,使她很快就穩了穩心神,十分淡定自然地上前:“皇上怎的來了,這一路上,可還順遂?”
四爺扶了女人一把,“不過是一些小事,不值一提,倒是你,聽聞朕不在的這幾日,你身邊的侍衛要出宮辦事?”
若音如實回:“確有此事。”
“為的什么?”男人的墨瞳睨著她。
“這不是臣妾名下的產業諸事繁多,臣妾又不好出宮,只好每月讓如霜如霞出宮代勞了。”若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