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陪伴著彼此,在梅園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不知走了多久,若音走累了,整個人柔若無骨般靠在四爺懷里。
“爺,咱們回去吧。”若音停下步伐,抬頭看著男人。
四爺替若音整理著長睫上的薄雪,“可知道朕為何帶你來這了?”
若音:“一開始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嗯...想來是您知道我喜歡賞梅,而往年咱們也都會踏雪賞梅,但今年還是頭一回,所以你便帶著我來賞梅,我猜得對嗎?”
四爺:“不全對。”
若音挑眉:“那臣妾猜不著了,不如您直說吧。”
男人還是沒直說,只是問:“今年你過生辰,朕可有送禮物給你?”
“送了呀,是條很好看的吊墜,臣妾喜歡得緊呢!”若音回答。
然后他就聽見男人繼續問:“你再看看朕今日過生辰,你的表現。”
四爺那么壕,整個金庫都交給若音了,自然不是在乎禮物的人。
他想表達的,是她變了。
因為以前他過生辰,她都會給他送禮物,現在都懶得送了。
然后他的話里還有一層意思是:你是不是不愛朕了。
這是在若音面前傲嬌的求關注呢。
只不過,四爺傲嬌,才不會表現出來,更不會直說。
“我?”若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眸光微轉,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我知道了,您是指臣妾近幾年沒再給您送生辰禮物了是么?”
“不是。”男人想都沒想,就傲嬌的否決,“朕一個大男人,才不稀罕什么禮物,只有女人才會喜歡禮物。”
若音:“......”
明明就是,還不好意思直說,她問了也不承認。
男人心思如海底針,要不是她足夠了解他,還真的猜不著他心里的小九九呢。
若音只好挽著四爺的胳膊,柔聲哄道:“爺,以前在潛邸和紫禁城,臣妾確實每年都會給你獻上生辰賀禮,那是因為別的女人都送,我要是不送,顯得我多不賢惠似得,也少了爭寵的機會。”
“自打咱們住在圓明園后,我是不再獻禮物給你,那是因為我覺得咱們的感情和關系,已經不需要整這種虛的來維系了。”
“但你每次過生辰,我都有陪在你身邊,親自煮長壽面、做糕點給你吃啊,難道我做的這些,還不如那些禮物來得珍貴嗎?”
在若音看來,兩口子過日子么,不就是細水長流,哪里有心思整那么多虛的。
要說一年兩年還好,可年年送,也實在沒別的新花招和禮物了呀。
被她這么一說,倒是顯得是四爺的不是了。
他哪里好跟她置氣,自然是反過來哄人要緊啊,“好了,不說這些了,你知道的,朕不是這個意思。”
說完,他就將她抱在懷里,圈住她不堪一握的腰,
然而,若音卻不依不饒地扭著身子,“不是這個意思是幾個意思嘛,再說了,你每次過生辰,人家哪次不是...把自己獻給了你...”
最后一句話,她都不好意思說了,只好把聲音壓得很小很小。
仿佛只要隨便一陣風,就能將她的聲音吹散。
但還是落進了四爺的耳畔。
一時間,若音和四爺之間就徹底調換了身份。
從一開始四爺掌握主動權,變成了她控訴他,由她掌握主動權。
感情中,說不上是誰掌控誰,從來也不是一方永遠壓倒另一方,而是隨機變動的。
一般情況下,若音都是聽四爺的。
畢竟,她是生活在男尊女卑的大清朝,而四爺是太上皇。
整個大清朝的人,乃至皇帝都敬仰四爺,她自然也顧及到他的顏面。
可男人么,就好比一輛車,即便他的性能夠好,也不能由著他胡來,你得主動掌握他駕駛的車速和方向。
如果說,若音之前質問“難道她做的那些不如禮物來得珍貴”。
那么此刻,她的話里隱隱有種“難道我還不如那些禮物”的意思。
這話里的意思,對四爺來說簡直就是絕殺。
可四爺一時也不知如何哄她,他只是捧著她的臉蛋,低頭。
在男人低頭的一瞬間,若音感覺到他俯身探了下來,鼻息暖暖地灑在她的臉上。
下一刻,他的唇落在了她的紅唇上......
一時間,漫天風雪的梅園里,男女在擁吻,就像是一副浪漫唯美的畫卷。
而這個吻,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
雪天本就寒冷,容易引起呼吸不順暢。
加上男人暴風雪般的吻,若音大腦迅速缺氧后,才被男人松開。
他松開她后,俯身走近了一步,在她右側耳畔低低地道:“既然都獻了那么多次,不妨再獻一次...”
說完,他就打橫抱著她,走出了梅園....................................................................................
次日,若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起來后,她寫了封信,命人帶去給京城里的皇帝。
表示她和四爺都反對五阿哥那門婚事。
昨夜她和四爺都說好了,四爺說五阿哥和二阿哥一個德行。
只要皇帝好好的,這兩個兒子也就隨他們去了。
但是,將來艾兒的婚事,必須要經過他這個皇阿瑪的同意,得聽他的!
他還說,既然她喜歡梅花,要在圓明園和京城種滿梅花呢。
當然,梅花和艾兒的婚事,那都是后話了,反正若音先答應了他再說。
只不過,四爺雖同意了此事,卻也是由她朝皇帝開口。
因為這些年來,除了皇帝主動找四爺商量事情,四爺才會提點幾句。
其余的,一概不會插手皇帝的事情。
那些朝政大事,四爺都不會插手。
如今五阿哥的婚事,四爺作為大老爺們,自然也不會為這事跟皇帝開口。
經過若音的攙和,皇帝立馬就取消了五阿哥的婚事。
次年二月,五阿哥還抱得美人歸,娶到了京城第一美人。
當然,好在對方不僅僅美,還是京城第一才女,又是一文官的女兒。
因此,這門婚事才成。
乾隆七年二月初八,五阿哥迎娶大學士嫡女曹氏為嫡福晉。
這一日夜里,五阿哥送走了賓客,走到婚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