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還要去年府赴宴,四爺很快就壓下了心底的躁動。
抬手在女人腰間狠狠掐了一把,懲罰似得道:“別整天跟小孩子似得,爺看弘修那嬌慣的毛病,就是跟你學的,成日里不是在大阿哥跟前撒嬌索抱,就是在爺跟前撒嬌。現在年紀小倒也就罷了,再過幾年長大了,爺可不慣他這個毛病,還有沒有點男孩子樣了。”
這話說的,若音莫名的心虛。
還別說,弘修那毛病,指定真是跟她學的。
她笑道:“再過幾年,爺就是想抱,人家男孩子還不給抱了呢。就跟弘毅一樣,小時候跟我親,長大知道怕丑了。”
“反正你給爺老實點,尤其到了外頭。”男人回到圈椅坐下。
這要不是待會有正事,非得把她摁在被窩里弄一回。
“爺就放心吧,我在外頭可端莊了呢。”說完,若音把柳嬤嬤叫了進來。
這話四爺倒是沒反駁,她確實如她所說。
在外頭端莊得令人起敬,不敢逼視。
在他跟前就沒一點規矩,隨隨便便一個抬眼,就媚態橫生。
一盞茶后,若音坐在鏡子前,自信地道:“待會我隨四爺去年府,你們幫我梳個中等大小的架子頭,再弄個碧玉棱花雙合鎏金步搖,其余的你們看著辦。”
誰讓這里的人,都覺得金光閃閃特大氣,顯得有氣場。
入鄉隨俗,即便她不太喜歡,也弄個好看點的金首飾,鎮鎮場子吧。
省得旁人覺得雍親王嫡福晉忒寒酸。
“哎!”巧風樂呵呵的應了。
一炷香后,頭型就梳好了。
若音自個對著鏡子,化了個氣質優雅的妝容。
然后,她站起鏡子前,轉了一圈。
發現沒問題后,才走到堂間,朝四爺道:“爺,我好啦。”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先喝點粥和點心再去,另外,外頭的東西你少吃。”
“哦。”其實,不用四爺說,若音也不會輕易用外頭的膳食。
尤其那還是年家的地盤,就更不用說了。
等到若音用了點食物,她和四爺便乘著馬車出發。
年府是個不大不小的四合院,恰好配得上年羹堯官職,并不是很高調。
到了那兒,年家重要的家族成員,全覥著臉在門口迎接。
就連年家老太太,也拄著拐杖,笑臉盈盈地站在第一排。
不過,他們的笑容,在看到若音的那一刻,面色微微一怔,便又恢復了正常。
“恭迎四爺,四福晉大駕光臨。”
“都起吧。”四爺隨意地抬了抬手,朝年羹堯淡淡道:“今兒是你的日子,不必多禮。”
“謝四爺。”年羹堯笑著起身,熱絡地朝四爺做了個請的手勢,“四爺,奴才可是在府上恭候您多時了,正好家里有一壇珍藏多年的好酒,想請您一同品一品。”
四爺微微頜首,抬腳進府。
可才走了幾步,又轉頭看向若音。
并且,他還朝若音伸出了右掌心。
若音矜持一笑,將一只手遞給了四爺。
男人緊了緊她的手,寬慰道:“你隨她們去女眷那,若是有事,就讓奴才過來傳爺。”
說著,他隨意指了指若音身后的如霞、如霜。
若音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道:“爺去吧。”
四爺鋒芒的視線,在年家一干人等面上劃過。
然后,他才跟著年羹堯進了年府。
若音則抬起頭,直視年家那些人。
她知道,向來不愛在外頭秀恩愛的四爺,方才是故意朝年家“啪啪”打臉呢。
這下好了,年家若是想怠慢她,得掂量著點。
待四爺進了年府,年芷蘭和她娘呂氏,笑臉盈盈地奉承若音。
其余的人,便紛紛散了去。
“早就聽聞四福晉端莊賢淑,落落大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呂氏穿著深紫色的旗裝,滿頭的珠光寶氣,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是當家夫人。
一雙看似和善,實則陰毒的眸子,在若音身上打量著。
若音回了一抹淺笑,道:“年夫人才是保養得當,和年小姐站一塊,就跟兩姐妹似得。”
語音剛落,呂氏面上沾沾自喜,認為自個保養得年輕。
可年芷蘭面上卻愣了愣,覺得若音說她老。
不過,就算她心里不快,還是要做做樣子。
“四福晉,今日能在這兒見到你,真是有些驚訝,本來我們家以為你沒時間,眼下既然來了,便是貴客,請隨我去正院,或者在府上逛一逛也好。”年芷蘭柔柔地道。
若音面上帶著端莊疏離的淺笑,微微頜首同意了。
她扶著柳嬤嬤的手,與年芷蘭,還有呂氏并排前行。
一路上,氣壓有些低,大家都沒主動開口說話。
若音能感覺到,同性相斥的磁場,在她和年芷蘭,還有呂氏之間蔓延著。
反正她是客人,又不必討好對方,索性也懶得尬聊。
奈何走到一處安靜小花園時,年芷蘭居然主動挑釁。
“上次四福晉不還說了,就是我們年家給了請帖,你都不來。怎的我們年家沒送你請帖,今兒個也跟著來了呢。”
聽到如此尖酸的話,若音柳眉微微一挑。
她算是明白了,這小丫頭片子,海域兩幅面孔呢。
剛才正門那兒有別的客人,還有奴才。
年芷蘭便端著千金大小姐的姿態,客客氣氣的。
如今這小花園里,只有彼此親近的人和奴才,她就換下了大家閨秀的臉。
就連柔情似水的聲音,也尖刻了幾分。
對于這種無趣的挑釁,若音沒有搭話。
只是扶著柳嬤嬤的手,重了幾分。
頓時,柳嬤嬤便明白若音的意思。
她代替若音說道:“年小姐有所不知,本來我家福晉是沒打算來的,畢竟她是雍親王府的嫡福晉,平日里忙得很,昨晚還看賬本看到了深夜,早上便起晚了些。”
“誰知道架不住四爺親自來看她,還說我們家主子是福晉,非要福晉跟著來,說只有福晉才配跟著他出席各種場合。既然四爺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們福晉自然得來了,不然豈不是拂了四爺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