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那雙手被瓷片給割到了。
可當著李四兒的面,他又暫時不敢有什么舉動。
只好吩咐仆人把凝蝶帶了出去。
唉,一邊是潑辣刁蠻的李四兒。
一邊是溫柔可人的姑娘,還是個雛,想必新鮮著呢。
但不管這樣,他和李四兒還是有點感情,要先把李四兒安撫好的。
他走到李四兒面前,耐著性子哄道:“四兒,我之所以把她留下來,都是為了做戲。你想想,四爺是雍親王,我又是他的門奴,他賞給我的,不管是東西也好,還是人也好,我這個做奴才,能拒絕嗎?”
李四兒:“......”
“我要是拒絕了,不就代表著不忠心。說不好聽點,他萬一哪天登基了,咱的日子能好過嗎,就好比萬歲爺,別說是賞賜了,萬歲爺就是懲罰一個人,人還得叩謝隆恩呢。”隆科多苦口婆心地道。
“當真有這么嚴重嗎,那我那日在百貨行,還跟四福晉起了爭執呢。”李四兒有些擔心地道。
“你看,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平時叫你少去招惹那四福晉。”說著說著,隆科多察覺到不對勁。
立馬就從被動變為主動的一方,“你剛剛說什么,又和四福晉起了爭執?”
“我......我不是看四爺被關到宗人府,就奚落了四福晉一把嘛。”她還覺得委屈呢。
“你說說你,難怪四爺突然讓人賞了個人進府,估計就是不信任我。”想到這,他語氣有點重,“你說我好不容易博得四爺信任,全被你這個敗家娘們給霍霍了。”
四爺是何等城府深啊,想要得到他的信任,他可沒少費功夫。
“誰知道他這么快就出來了。”
“我跟你講,這件事情必須得嚴肅處理,搞不好你得去趟圓明園。”
“不去,我去那干嘛呀!”李四兒道。
“自然是去給四福晉道歉。”要是李四兒不跟他說,本來他收下凝蝶就算是表忠心了。
可有了李四兒這一茬,解鈴還須系鈴人。
以前四爺還是貝勒爺的時候,他倒是沒什么在意。
要是在李四兒和四爺之間,他還會護著李四兒。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四爺一躍成了雍親王,還深得萬歲爺喜歡。
加之他那個狡猾成精的老父親,也暗戳戳的表明四爺前途無限。
他在四爺跟前,也就越發謹慎小心,不敢再放肆了。
而且這幾年,他也看出來,四爺確實有點能耐。
“去道歉也不是不可以,但老爺得答應我,你不去碰新來的小蹄子,否則說什么我都不會給四福晉道歉的。”李四兒威脅道。
“好好好。”隆科多秉著先答應了再說,并催促道:“這事你趕緊去辦,最好明兒天一亮就去圓明園。”
這樣,他也就可以早點食言了。
“不行,我就要拖一陣子,看看你說的是真是假。”否則她才不上當呢。
“四兒,這么些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隆科多摟著李四兒,就進了里間。
不一會兒,里頭便傳來李四兒毫不顧忌的聲音。
就跟夜里發椿的貓叫似得,吵得整個院子的人都睡不著覺。
而且,她還特別賣力。
就想使出渾身解數,把隆科多掏空,看他還怎么去別的小蹄子那兒。
只不過,隆科多似乎無心又無力,想要留著精力去哄別的女人。
尤其是那種雛,頭一回可得好好調一調。
也好留下個好印象,證明他寶刀未老。
過了兩三天,隆科多說話算數,沒有碰新來的凝蝶。
并且,當著李四兒的面,看都不看凝蝶一眼。
有時候,還會跟著李四兒訓斥幾句。
最后,在隆科多的催促下。
李四兒被他連哄帶騙的,就去圓明園給若音道歉了。
圓明園里,若音正抱著雪花,坐在堂間擼貓呢。
就聽李福康進屋說:“福晉,李四兒來了。”
“不見。”若音毫不猶豫地道。
她跟李四兒那種人,根本就不是代溝問題,安全就是此路不通。
“可她說了,她是來給您賠禮道歉的。”李福康道。
若音柳眉一挑,淡淡問:“賠的哪門子歉?”
“說是有一日在京城,她當著大家伙的面嘲諷了你。”
說起這個事情,若音都快忘記了。
畢竟當時她占了上風,把李四兒轟出去了。
但這些日子,她再沒見過李四兒,不至于讓對方嚇得上門道歉呀。
會不會......是四爺那頭做了什么手腳?
想到這,她道:“你先去萬方安和問問,看看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四爺的意思,那就把她帶進來吧。”
若是四爺的意思,那就看在四爺的面子上,勉為其難地接受李四兒的道歉吧。
總不能四爺好心替她設了個局,她還不領情,不就浪費四爺一片好意了。
關鍵這種事情,一旦爺們摻合進來,那就不只是女人間的雞毛蒜皮。
這上升到了爺們之間的關系跟合作。
她還指望著隆科多助四爺登基呢!
片刻后,李福康就回來了。
“福晉,奴才問過萬方安和了,蘇公公告訴奴才,這事確實是四爺讓辦的。”
“有沒有問清楚,四爺使的什么法子,就讓李四兒這么聽話?”若音不解地問。
“據說......”李福康頓了頓后,才訕訕地回:“蘇公公親自出馬,挑了個絕色賞給隆科多,這沒過幾天,李四兒就上門來了,估計是隆科多讓她來的,加之有競爭,她便沒那么放肆了。”
聽到這話,正在擼貓的若音,差點沒驚得把雪花的毛發給拔掉。
四爺這黑狐貍可真夠腹黑的。
平日里在朝廷上運籌帷幄。
回到家里,還能想出這種法子,替她出了口惡氣。
也是,對付隆科多那種耳根子軟,又聽女人話的,就得見招拆招。
“行了,既然這樣,那就把李四兒帶進來吧。”若音淡淡道。
不一會兒,著紅著綠的李四兒,就在李福康的帶領下,到了堂間。
一進屋,李四兒就帶著丫鬟,行了叩拜大禮,“民婦見過四福晉。”
沒有往日的囂張跋扈,也沒有上次那般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