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洋怔住了,靜微繼續平靜開口:“你殺人時,成年了,原本意外失手,不會被判死刑,但對方小有權勢,你爸爸又不出面幫你,所以,最后,你被判了死刑……”
陳洋一張臉慘白一片,阮靜微在說她做的夢,可這些話聽起來,卻像是真的發生了一樣讓他莫名恐懼。
他僵直坐在那里,好半天,才嘴唇哆嗦起來,急急詢問:“那,我媽呢,我死了,我媽怎樣了……”
“你媽跪著哀求你爸救你,你爸不肯,說沒你這樣混賬不爭氣的兒子,你死了,你媽瘋了,沒多久也跟著你去了……”
陳洋渾身顫栗,雙眼爆紅:“我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會管我!他心里眼里只有那個小老婆和他們的女兒!”
“你錯了陳洋,他管不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
靜微輕輕握了握陳洋緊攥的手:“陳洋,多幸運這只是一場夢,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陳洋忽然掙開他的手,那個暴烈而又叛逆的少年,忽然抬手捂住臉,眼淚大顆大顆的涌出:“他從前多愛我,對我多好,可現在,我連家里一條狗都不如,我連那女人養的狗都不如!”
靜微感同身受,在阮家,她何嘗不是如此,她無數次都在想,是不是她根本不是田小芬親生的。
可田小芬是因為生了她才丟了工作,她又怎會不是親生的?
“陳洋,別人怎樣我們管不著,但是你自己,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選擇,就算你不為自己,你媽媽呢?”
“陳洋,好好念書,參加高考,去上大學,將來有一份好工作,好前程,你媽媽也能跟著你享福,是不是?”
靜微不知道她說的這些話陳洋聽進去沒有。
從那一次早自習之后,陳洋整整三天都沒有出現。
而更讓人覺得稱奇的是,厲慎珩也沒有再出現在教室外堵阮靜微。
靜微按部就班的一日三餐上課念書,住宿費的問題她也和班主任商量好了,等到期末考成績出來后,用獎學金抵。
結果班主任反應上去之后,學校直接把住宿費減免了。
靜微是最有希望考上帝都最好大學的優秀生之一,學校當然會盡力給她最好的條件。
周五下午,學校過周末。
蔣琬與她打了招呼,離開教室。
蔣琬主動與她示好,靜微也不是那種揪著不放的性子,更何況,蔣琬從前一直待她很好,就算是她有些過錯,但靜微重活一世,也不會和這種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計較。
因此二人看起來已經和好如初。
只是彼此好像都知道,再回不到從前那種相處模式。
阮思雨站在教室外,路過的同學都笑著和她打招呼:“等你妹妹一起回家啊。”
阮思雨甜笑點頭:“是啊,爸媽怕微微還在生氣不肯回家,讓我等她一起。”
眾人了然,阮靜微在家中打了自己親姐姐,阮思雨肩膀上的傷三天了才消腫。
可現在打人的卻囂張的生氣不肯回家,要被打的來勸。
怨不得蔣琬現在都不和她那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