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吧,我暑假沒事兒,我跟你一起去,找點事做做,還能掙點生活費。”
江蘋想和靜微一起,一是因為她喜歡靜微的性子,二人實在相處的太好,二也是因為厲慎珩的囑托。
厲學長那么信賴她,她更要好好陪著靜微。
“行啊,你能和我一起就太好了。”
靜微心里也十分歡喜,她性子清冷,朋友不多,宋宓兒算一個,江蘋也算一個,陳洋,也算一個吧,這些人,她都很在意。
“那我們到時候一起坐火車去。”
“嗯,好,我們一起。”
靜微和江蘋高興的說著暑假的計劃,兩個女孩子卻都不曾想到,這一趟暑假之行,卻被蒙上了殘酷血色。
每個人的命運,都在每一次無意的抉擇中改變,誰都逃不掉。
酷熱。
夏日里的涵口關,永遠是白花花的太陽高懸在半空,極度的酷熱之下,幾乎寸草不生。
到了黃昏,蚊蟲都開始出動,一巴掌拍下去,能拍死幾十來只。
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卻因為常有軍事沖突,部隊訓練任務十分繁重嚴苛。
厲慎珩這些新兵,在幾個月的基礎集訓之后,終于開始了實戰訓練。
本來礙于他的身份,部隊領導并沒有讓他參與這一次實戰訓練,但厲慎珩卻將自己當新兵看待,執意參加。
繁重枯燥的訓練咬一咬牙也就撐過去了,最難的卻是野外偵察,臉上涂了油彩偽裝好自己之后,一動不動的伏在粗糙的砂石地面上,頭頂太陽噴著火一般炙烤著,汗水早把衣服濕透無數次,蜇的眼睛刺痛難耐,卻仍是一動都不能動。
從日出到日落,再到深夜,野蚊子兇悍,但凡露在外面的皮膚被咬的幾乎沒有一片好肉,刺癢難耐,可厲慎珩還是忍著沒有動一下。
軍事偵察期間,偵察兵偽裝好之后往往能潛伏兩三天都不露行跡,畢竟是新兵第一次,到第二天,陸陸續續就有士兵曬暈中暑或者暴露,到得第三天,新兵連只剩下兩個人。
一個是厲慎珩,一個,卻是裴家的那位少爺,裴祁深。
軍長曾是虞政委手下,但在政斗中卻一直保持中立。
厲慎珩和裴祁深一起到部隊來,他不曾偏向任何一個,皆是一視同仁。
雖然厲慎珩占著總統舅舅的光,比裴祁深的身份更貴重一些,顧軍長也不曾偏袒于他。
“厲家這位小少爺倒能吃苦。”
顧軍長知曉只剩下二人還在堅守,不由得也點頭贊道:“第一次就能堅持三天,算是難得了,尤其他們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二代,畢竟不比我們當年,可都是苦出來的。”
“是啊,厲慎珩還真是不錯,這個裴家的也不容小覷,我聽人說他在帝都時頗為驕縱,沒想到也能吃這份苦頭。”
顧軍長點點頭:“再等等吧,最晚到下午六點,畢竟他們沒有經驗,別出什么事了。”
年輕人好強是好事,但若是因為過分的好強出什么事,那就得不償失了。